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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杂种狗呢?”

白皎的嗓子眼仿佛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一些破碎不成型的嗓音,也像那根木棍上的长钉一样,歪歪扭扭,不成形状。

“行,你哭,你哭一声,我扇你一次,反正也谈黄了,没人要你,你这张脸扇我烂了也不碍事,我看你还敢不敢哭出声。”

白皎硬生生地堵住了即将衝破嗓子眼的哭声,咽了下去,连同恐惧至极的情绪一起。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细小的雪花纷纷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像一隻稳重的手,沉默地为他消去那些火辣辣的痛意。

[皎皎,别哭了,我心疼。]

声音响起,像是幻听,安静地盘旋在白皎耳边。

他没有哭,他拚命地忍住了,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面前的男人不耐烦了,眼睛里透出一股凶恶的狠劲儿,“他妈的,不说,我看你这胳膊也不用再留着了,废物。”

钉着铁钉的木棍扬了起来,那些歪曲的铁钉和天空上的冰晶一样,在强烈的光中折射出刺眼的反光,在慢动作中以无法抵御的气势向他砸来。

他觉得他要摔倒在地上了,那些灯光越来越明亮,比白炽更加耀眼,几乎要将他的视网膜灼烧起来。

白皎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向后倒去。

“你这个杂种,那个死狗到底去哪儿了——”

小狗去哪儿了呢?

曾经听见过的稚气又迷茫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小狗走了,小狗不会回来了,小狗去更好的地方了呀。

你不是希望小狗去更好的地方吗?

那个天真的声音反问着他。

嗯,我希望小狗能去更远更好的地方。

白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十七岁的自己,仍然天真,但声音不再像以前那么稚气,语气坚决。

我不想拖小狗的后腿,我希望小狗去更好的地方,哪怕他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住手!”

一声冰冷刺骨的厉喝响起。

那根钉着铁钉的木棍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落下来。

白皎不断地向下跌倒,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