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身将人揽住,扶着她上了床:躺下歇歇,今夜让娘陪你可好?你这样娘不放心,既解了心结,能接纳与人同榻,娘陪你睡一夜?你八岁以后,再未许人亲近,娘也落了心病的。
不用,真没事,就是酒喝急了。文昭讪笑着推拒:夜深了,您回吧。
齐太后眸光微转,心下已了然。
连生母都不肯接纳,却准了云葳在侧昏睡一夜,即便文昭嘴硬,也是有问题的。她给人掖了被子,起身朝外侧走去:吾回了,莫再饮酒。
文昭敷衍哼唧一声,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入了梦。
齐太后自她的寝殿出来,便拎了秋宁和槐夏过去问话,僵持至大半夜,总算把连日来的事情摸了个通透。
秋宁和槐夏战战兢兢跪在太后殿内,一人身侧立着个凶巴巴的嬷嬷,她们自小是太后看着长大的,自熬不过这番阵仗,竹筒倒豆子,小嘴是一个比一个能叭叭。
回去吧,吾的人嘴严,不会说出去,你二人自己不露马脚就是。齐太后心满意足,微微抿了口茶,扬手让嬷嬷们放了二人离去。
翌日清晨,睡得晕头转向的云葳脑子还懵着,就被俩嬷嬷带去了太后殿内,二话不说把她摁在了长凳上。
看着身侧举着竹杖的嬷嬷,云葳心下惶惶,吓得连讨饶都忘了,呆愣愣僵在了原地。
齐太后端坐主位,故作严肃,冷冷问道:云葳,你可知罪?
云葳大脑一片空白,话都说不利索,嘎巴了半晌嘴,支支吾吾的来了句:
太后息怒,臣臣可以不要官职,不要爵位,臣把阁主信物也交出去了,求求太后开恩。
齐太后愁眉深锁,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既有勾引皇帝,爬上龙床的本事,今时何必跟吾装傻?齐太后走去云葳身前,话音森然。
云葳杏眼圆瞪,顷刻傻在当场,否认的干脆利落:臣冤枉,臣没有,臣不敢。臣不曾勾引陛下,绝对没有。
吾自是查实了才拿人。
齐太后冷嗤一声:歇在皇帝寝殿,还屈枉你了不成?吾与你好言好语,你若不认,就别怪宫规无情。
云葳快哭了,手抓板凳,阖眸讨饶:臣确实睡了两夜,臣不敢忤逆圣意,绝非故意为之,求太后饶命。
你对皇帝没想法?齐太后的语气愈发冷了。
云葳疯狂点头,又疯狂摇头,最后近乎呜咽的辩解:君是君,臣是臣,臣不敢也不会肖想这些。
话音入耳,背对着云葳的太后面露颓色,怅然阖眸一叹,摆手让人把吓傻了的云葳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