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如此敷衍,可是对朕的决议不满?文昭觑了眸子,幽幽询问。
臣没有,望陛下明鉴。云葳深觉莫名,她不过公事公办的应和,怎就敷衍了?
没有最好,反正你也不会踏出大兴宫,这些纷杂事,总要有人替你打理。宁烨是你母亲,你放心,朕也放心。
文昭莞尔轻语,观瞧着云葳的身量,补充道:昔年给你裁的官袍定是不能穿了,先找澜意借一身。
是。云葳拱手一礼,臣告退。
文昭的视线追逐着云葳的背影盯了须臾,便转落于嘎巴嘴的秋宁身上:
你有何话?方才门外鬼鬼祟祟的靠近朕,想做什么?
听得文昭略显不耐的语气,秋宁委屈巴巴抿抿嘴,自袖中抽出了花枝来:方才云侯把此物别在您的腰间了,婢子只是给您取下来罢了。
文昭显然颇觉意外,眉心整个拧成了一团,捂着额头,表面空留一声长叹,心底却是暗道大意,把云葳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兔崽子骂了千百遍。
及笄
三月莺蝶流连, 杨柳茸絮胜雪。
文昭垂眸扫过云葳的衣衫,随手给人摘去领口处粘连的一个轻薄柳絮,柔声叮嘱:
今日及笄,云家既出言相邀, 你便忍上半日。云府里有宁烨护着, 府外槐夏会一直等你, 无需担忧, 也莫要生事。
臣记下了。云葳微微颔首,朝人欠身一礼, 转头走去了宫外。
目送着云葳离宫, 秋宁忍不住调侃:让云侯回趟云家,仿佛逼她入魔窟一般,脸上的表情好不惹人疼。
让你手底下的人都机警些, 今日云葳在云家见了何人, 朕都要知道。文昭的话音幽沉, 眸色更是晦暗。
是。秋宁喟然一叹,暗地里心疼了自己须臾,这些时日, 她花费在云葳身上的心力,是愈发多了。
南边的军报可有?文昭再瞧不见宫道上的那抹瘦弱身影,兴致缺缺地回了宣和殿。
暂无。秋宁腹诽,昨日才给您递回一封,怎可能今日还有?再盼着打胜仗,也不能如此心急吧。
元照容最近可还安分?文昭接过随侍手中的一杯热茶,状似无意的询问。
您放心, 婢子的人一直盯着,元姑娘在西疆查案尚算勤勉, 并无异动,只是也无甚进展。秋宁如实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