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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陆景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两通电话下来,他的危机感无比强烈。他很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失控感。

对于上位者来说,这种感觉最为致命。

“散了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寒深站起身,其实在这种露台什么都不做在他认知里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能呆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已经很破格了。

“明天在她回家前进去吧,起码不会被赶出去。”厉华池无奈地笑了笑。

惊喜不惊喜还是其次,主要是进门了以后,女人应该不会把他们直接赶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夜里,十点。

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三人坐在狭窄的沙发上,面前的小茶几上堆满了礼物和蛋糕,却迟迟不见住在这里的人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的心也越来越沉。

他们也没想到,一向节俭的人居然会选择出去吃饭过生日,明明昨天说的是在家随便吃,她甚至都不愿意和他们说实话了

大半夜的居然还不回家,不会是出去开房了吧

不知为何,三人不约不同的想到了这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有人准备起身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三人顿时停下了动作,屏住了呼吸,等待女人的归来。

门开了,屋外走廊的感应灯不知道为何没有一起亮起,所以屋内屋内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但是他们此时却无暇他顾,因为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呜~先进去~不要在这里~”是女人压抑着的低吟,伴随而来的是男人的低喘,还有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正欲起身的三人如同大冬天被一盆冰水直接从头淋到脚,直接石化当场动弹不得。

都不是半大小子,自然知道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

所以才会遍体生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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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你好香。”粗犷的男声低喘着,令他们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但是他们此时此刻连出声打断的勇气都没有。

凭什么打断?

若是没有非常手段,他们连屋门就进不得,何谈打断别人正经男女朋友的情事?

于是三人只能与黑暗中感受着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从他们经过,甚至经过时他们还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像做贼一样。

其实他们多想被发现啊,也许那样就能中断这一场荒唐的情事。

随后是衣服落地的窸窣声,男人的沉重喘息,女人的低吟婉转,最后是贴身肉搏的撞击声。

当夜深人静时,房间内的声音才逐渐平息,沙发上的三个雕像才像是恍若初醒,机械般的站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还不忘拿走各自带来的礼物。

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那般。

他们怎么离开的,自己也许都不清楚,失魂落魄地像个提线木偶。

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性不重要,他们想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一天换一个都可以,十天半个月不重样也不会有太多问题。

可是性其实又很重要,因为拥有的很多,想要的却很少。

所以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很稀有,甚至具有其独一无二无可取代性。

第二日的夜,明月当空,还是那个露台,却比昨晚还要寂静。

褪去了白日的干练模样,三人一杯接一杯,谁也不曾开口,不曾提昨夜的听闻。

就在这时,厉华池的电话响了。

男人此时喝着闷酒,本来不想接,却在看到来电显示后愣了愣,随即一阵狂喜,因为来人正是凌雪玫。

这是她,除了发工资交房租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怎能不令他激动。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像个被女神召唤的舔狗般激动。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那道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同样埋头苦干的两人也抬起了头示意他开免提。

厉华池不情不愿地开了免提,同时等待着女人的下一句话。

“您好,打扰了,我是想问问您介不介意多个人租房,我男朋友那边的地下室不租了,我想着能不能让他搬过来,一个人住也是住,两个人住也是住。”

女人的声音略带忐忑,唯恐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答应,补充道,“我们可以多给些租金的。”

厉华池握住手机的指节无知觉的捏到发白,却还是用冷静的语气回复道,“是找不到房子租吗?我在那附近还有一套闲置的,可以便宜出租,你们孤男寡女的住一起,不太好。”

哪怕已经无比清楚的认知到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厉华池还是不死心的在尝试做一次努力。

然而,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

“诶?”女人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没必要花这么多钱的。况且我和他也打算结婚了,婚前同居没什么的吧。”

电话那头女人风轻云淡地声音传来,却直接炸地这边的三人魂飞魄散。

厉华池的手机险些就要拿不住直接飞了出去。

陆景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

傅寒深直接失手打碎了一个酒杯。

凌雪玫当没有听到那声脆响,事实上,即便昨夜她沉于情欲,无法自拔,今日醒来看着有些许不一样的客厅,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钥匙只有她和厉华池有,有些许猜测在所难免。

然而,饶是她也没想到,来客不止一人罢了。

“这怎么这么快?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再多考虑考虑吗?”

厉华池第二次,不死心的劝阻。

却只听女人轻笑一声,“考虑好了,家里也是同意的。”

想到那个大头兵正是凌家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自然不会多加反对,三人都心下一沉。

“如果您觉得麻烦的话,没关系的,麻烦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再去找新的住处吧。”

女声接着想起。

“不用,你们住。”厉华池心都在滴血,却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因为他无比清楚,如果任由女人就此离开,他连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的厉家未来家主,真是卑微到了极点。

因为有个他曾经不曾正眼瞧过的癞蛤蟆,住他购置的房子,睡他心上的女人,他还只能欣然同意,不得有半点不甘不愿,真是莫大的讽刺与羞辱。

“那就太感激您了。”电话那头,传来女人诚恳又真挚的道谢。

厉华池却全然没有了接通电话时的喜悦,挂断电话后,手无力的垂在靠背上,望着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露台又再次变得沉默。

不知是夜深了还是为何,好似温度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