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曲歪头,突然想起有一日贺葭酒醉,对他说,,如果我没有……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那样?,
这话说的实在是含糊,但贺曲却像是听懂了。,哪里来的如果呢,大哥。,他说,,现在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
八月,贺曲得到叶刺史急信,但即使叶刺史没有送来这份急信,京师也都沸沸扬扬,方国的小皇子无力驾驭周边的部族,已经被谋杀,而八月马肥草壮,方国正在密谋侵犯边境。
依叶刺史意思,这是难得一遇的良机。小皇子初死,方国内部落并不团结,恰逢有一支欲侵犯边关,正好借此机会长驱直入。
"这意思,是让我等回去了。京师的护卫队中可以安插些亲信,大哥和我,却是一定要回去的。"
贺葭沉默不语。
"大哥,叶刺史不独独缺我们两个。此信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我等毕竟是高仪送去的,此去京师,是否忘本,又或者是否只是独独记得这本?"
"我知道叶刺史胸有成竹,存着提拔立功的心思也未可知,只是我。"
贺曲笑了一下,"大哥是舍不得阿雁了?"
贺葭不说话。
"大哥,我们的所有一切,全都仰仗叶刺史。高仪难道是靠得住的么?我们还有别的倚靠么?大哥的心思我懂,但是我等不在的数年间,高仪难道会放过阿雁?阿雁怕是早已被当作稀奇玩意儿送过了好几轮。"贺葭攥住了贺曲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贺曲讥讽地一笑。"大哥心中也未尝不知。"
"如今我得到了手,又要眼睁睁地将他送出去吗?!"贺葭低吼。
贺曲的掌心覆上了贺葭的手背,攥住对方的手腕后将人拽开,"得到了手又如何,留不住一切都是空谈!大哥当日不是也得到了手,但不是眼睁睁地见人从自己的手中逃脱!大哥当日可有半点法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又如何!"
贺葭双手覆面,室内安静,唯有沉重压抑的喘息,片刻后贺葭放下了手,贺雁双臂环胸,"大哥,意下如何?"他语带讥讽。
"如此,就走吧。"
贺雁即使看到了贺葭臂上暴起的青筋,也会权当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