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把他当空气,继续看。
老者拿了刀子,摊开手掌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再握紧拳头让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碗里,其他两名年轻人同样效法,很快,碗里盛了不少血。
似乎是怕血液浪费,年轻人抬手舔舐伤口,又扯过一根藤蔓,将藤蔓断裂口溢出的透明汁水涂抹在伤口处,另一个人也是照着他的样子做。
陶缇仔细想了想。
先前婴儿怪攻击他时,似乎受伤的前脚也已经愈合了。
“一点不讲究卫生,”哪儿哪儿都有齐镇叨一嘴。
陶缇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老者拿起了碗,那张苍老、双眼无神的面目上忽然出现了肃穆的虔诚,他双手捧着碗高举头顶,朝着大浴缸的方向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也在此刻清明起来。
两名年轻男子跟着朝拜,也许是他们地位太低,不像老者只需要弯腰行礼,而是匍匐在地上跪拜,用奇怪的语言念着相同的话。
听起来像老和尚念经。
或者说,是在做某件事之前的仪式。
张炀趁着他们跪拜时,凝神蓄力,抓好时机陡然蹦起来就往门口跑,动作像惊跳起来的兔子,也顾不上肠子还跟扭曲打结一样的疼。
为了保命,拼了!
他拧开门把,可是开门的瞬间再度让他绝望,房门外是背对着他正叩拜完朝他走来的三人。
可是他不是已经开门了吗?!
为什么还是一样的景象!
转身再看,那三个人已到了他眼前。
两名年轻男子再次摁住他,其中一人抬起膝盖顶在他肚子上,这一脚让又让他卸了力,他们将他结结实实摁在门板上。张炀疼得脑子嗡嗡作响,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陶缇明白。
房间内外都有结界,外头的结界或许简单,里头的却复杂,想进来容易出去难。
老者伸出两指在在碗里沾了沾血,指尖点在张炀的额头,顺着额角一路划到他下颚,另一边也是,片刻,好端端的俊脸上血迹淋淋,像被人左划了一刀又划了一刀,奇怪的血迹纹路组成了两边对称的符咒。
至于要做什么,陶缇还没看明白。
张炀鼻端充斥着血腥味,不住打呕,随着老者嘴里叽里咕噜的话,血迹缓缓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啊、啊啊”张炀不是痛,是吓的,脸上如有小蚂蚁在爬,他怕自己的脸顷刻就会烂掉。
心里升起无限恐惧。
这些人不是要钱的绑匪,绝对是□□组织!
眉头一拧,陶缇要出去救人,齐镇摁住他,附到耳边:“再看看,关键的东西马上要来了,等弄明白再出手来得及,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