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传来她?的温度,真真切切的体温,卫九有些口渴,“饮酒了??”
“嗯。”宁雪滢重重点头。
“什么味道的酒?”
她?吹出一口气?,“你闻闻。”
卫九喜欢酒,却不喜欢有酒气?的人,可?女子吐气?有兰香,极为好闻。
抚上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卫九以薄茧剐蹭,“宁雪滢,我是谁?”
“夫君。”
“叫我的名字。”
“卫湛。”
凤眸寸寸深沉,卫九兜住她?的尻,将人竖抱起来,大手稳稳抓牢。
宁雪滢细吟一声,还来不及稳住自己,就?被丢在床上。
卫九转身离开,背影孤冷,几分不自在,几分不平衡,可?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忽然不快,以致不想再听到卫湛的名字。
明明他与卫湛才是同心的。
大年初一,炮仗声起,碎红满地。
宁雪滢顶着乱蓬蓬的长发从被窝里爬出来,掀开帘子满室大亮,她?醒了?醒脑,唤来秋荷侍奉梳洗。
大年初一就?没有去往公婆面前?请安的世家儿媳怕是不多,宁雪滢简单上妆,通过铜镜看?向忙着为她?绾发的秋荷,“姑爷呢?”
“姑爷入宫了?。”
这会儿宫里应该在举办朝会,卫湛和公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宁雪滢喝了?一碗燕窝,去往婆母屋里。
同样是大年初一,季懿行?在不见天?日的柴房里踹飞了?前?来送饭的小喽啰。
小喽啰起身拍拍布衫子上的尘土,拾起撒在地上的饭菜呵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是寨主的命令,小爷可?懒得理?你!”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季懿行?倔强着不肯吃饭。
稍许,房门?被再次推开,尹轩端着冷掉的饭菜走进来,掰开季懿行?的嘴强行?往里灌。
被饭粒呛到,季懿行?不停咳嗽,喷得到处都是,“谁要一直吃素?!”
“寨中快要掀不开锅,有的吃就?不错了?。”
“那你降啊!”
尹轩冷脸,自腰后取出匕首。
察觉到自己激怒了?他,季懿行?向后退去,不停扭动被缚的双手,“你做什么?你别乱来!”
尹轩手起刀落,一泓鲜血飞溅而出,洒在一旁的草垛上。
他掐开季懿行?的嘴,任腕部的血流入对方口中,“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尝到血锈味,季懿行?使劲儿摇头。
疯子,疯子!
“谁要喝血,你滚啊!”季懿行?跪在地上干呕,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鲜血染红衣袖,尹轩垂下手,拽住青年的衣领,将人扯出柴房。
山巅被山匪们?啃食的寸草不生,尹轩就?冒险带着季懿行?去了?山脚下冰冻的河流。
在捆绑季懿行?的麻绳上打了?地钉,尹轩走到冰面上,“想吃熟肉,为父满足你。”
说着,抡起锄头一下下砸开冰面,又当着季懿行?的面,跳进了?冰窟窿。
被地钉困住的季懿行?目瞪口呆,眼?看?着厚厚的冰面下凫过一道人影。
深冬的河水冰寒刺骨,冬泳很?容易抽筋,何况是在缺氧的冰面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季懿行?以为尹轩冻死在了?河底,才听“咕咚”一声,不服老的男人冒出冰窟窿,手里举着一条鲫鱼,脸上洋溢着酣畅的笑。
季懿行?呆若木鸡,不知他在这样的境遇下为何还能笑出声。
“疯子!”
尹轩爬上冰面,裹着水淋淋的衣衫走到河岸上,撬出地钉,一手抓着鲫鱼一手抓着季懿行?的衣领,拖回山寨。
夜里,季懿行?吃到了?红烧鲫鱼,快要馋哭喂饭的小喽啰。
尹轩苍白着面庞坐在一旁,让下属点燃烟杆,重重吸上一口。他动了?动干涩缺血的唇,不管季懿行?是否听了?进去,一点点讲述着自己与闵氏以及景安帝之间?的爱恨纠葛。
季懿行?佯装不屑,却是尽数听进耳中,如同完整的冰面被砸开一个冰窟窿,久久无法凝结上。
深夜,卫九回到府中,在宁雪滢的审视中走进门?,“看?我做什么?”
“今天?阿顺又冲着书房狂吠,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锦衣卫训练出的猎犬是不会无缘无故吠叫的,宁雪滢坐在卧房的桌前?,摆出质问的架势,但眉眼?舒缓,显然是在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