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上学期的课程b较少,除了上课之外问夏就开始琢磨自己去找馨宁,也没有告诉李聿白,他一生气两个人又要吵架。
最开始问夏还会去警察局问问进度,警察在团圆系统已经发布了馨宁的信息,也通过监控拍到的车牌找到了车主。
但车主说他那辆车很早就被偷了,之前也已经报警了但没有找回,而且事发那天他在别的城市出差。
那群人熟门熟路,哪里监控少往哪里跑,最后失了踪迹。但是警方已经围着最后消失的地方展开搜查,只是一直还没找到。
而且当时拐走馨宁的那个男人没露脸戴着口罩。
问夏垂头丧气的回学校,路上遇到云谏。
“问夏,怎么了?喊你喊几句都没听见。”
“学长?你不是毕业了,怎么还回学校?”
“有点事找一下辅导员,你呢?发生什么了?”
这件事问夏除了李聿白也没和别人说过,这会儿犹豫着或许云谏可以帮上点忙,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听完以后,云谏倒是很热心的说要帮忙,“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下那边的人。”
“那边?哪边?”
云谏眨了眨眼,指了指身上的短袖,黑se的。
问夏了然地点头。
第二天问夏上完第一节早八,背着包就出了校门,云谏打电话给她的时候,问夏已经坐上了地铁。
“你去哪儿呢?”
“我去那个车主家附近看看,我总觉得人贩子不会在街上随便选辆车就偷。”
“有道理,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陪你去。”
据那个车主说,那辆灰se面包车他买了很久,以前用来拖货的,开了十来年了,后来新工作公司有车分配,那辆车也就闲置了下来。
所以问夏直觉,人贩子肯定在附近活动过,说不定运气好,就住这里呢。
毕竟灯下黑。
车主住在淮江北边,一个老小区,本地人拆迁有了钱后就往市区搬,留下的这些房子用来出租。
周围环境不算太好,也没什么设施。小区楼下有条街,零零散散有些餐馆开着,而另一边便是些超市网吧等。
问夏眼睛聚焦在网吧两个字上,在门口站了会才迈步进去,里面灯光很昏暗,乌烟瘴气的。前台小妹坐着在看电视,见了人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开机?”
问夏眼珠子盯着里面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身份证。”
问夏低头去包里翻,找出来后递给前台小妹。
“开多久?”
“嗯,先两个小时吧。”
前台小妹c作完后把身份证还给她,又告诉了她电脑编号和密码,“账号是你身份证号码。”
问夏点点头,拿回身份证进了里面。
都是群小年轻,不ai上学也不去工作,男男nvnv都有。问夏走得慢,一个个打量了一遍,眼睛扫过每一双摁着键盘的手。
云谏到的时候,问夏开着电脑在发呆,屏幕上放着电视也没看。
“怎么进网吧了?”
“按照概率来说,这附近一带,人贩子会来的可能就是网吧了吧。”
“也不一定。”
“还有什么?”
“去按摩过吗?”
问夏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她迅速在电脑上点了下机,拖着云谏出门。
“等会,我上个厕所。”
“好,我去门口等你。”
网吧里的味道问夏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以往李聿白ch0u烟也没觉得这么难受啊。
问夏站在门口想东想西,忽然过来三四个男人,嬉皮笑脸,上下打量着她,问夏回了个白眼,但也老实地往后面挪了点。
但耐不住他们故意过来调戏,其中一个推着另一个往她身上撞过来,问夏躲得及时,但身子不免偏了偏,刚想开口骂人,视线就滞在某一处。
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其中一个旁观的男人手背上有道疤痕,一直往胳膊上延伸过去。问夏慢慢抬头,对上那个男人锐利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远处云谏跑了过来,扶住问夏,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把那群人赶走,“还好吗?”
问夏摇头,握着云谏的手臂,等人走后才开口,“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监控里,那个手上有疤的男人!”
“你确定吗?手上有疤可能只是巧合。”
问夏再次摇头,嘴里喃喃:“我不知道,但是太像了。”
监控里掳走馨宁的手有这么长的疤痕,偏偏那辆面包车车主附近也有个人的手有这么长的疤痕。
问夏怎么想都觉得巧合的可能x很低。但是她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别人,所以问夏没有立马和警察那边说,自己又过来蹲了两次。
她也在想,上帝会这么眷顾她吗?让她这么幸运,一下就遇到嫌犯?
可她不知道,运气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问夏来蹲了几次,有时候是云谏陪着,有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把那个小区附近都逛熟了。
一开始也没那么幸运就真能随时遇到那个男人,是后来问夏在一个小超市买水碰到他过来买烟。两人视线一对上,问夏有gu就是他的直觉。
再后面几次,她发现总是能偶遇到他,她就记住了男人的大致时间和行动路线。然后就开始跟着他,一开始也不敢跟太远,怕被发现。
期间李聿白打过两次电话,她接了一次两个人开口就吵,她气呼呼地把他联系方式拉黑一秒又放出来,也算解气了点。
时间过的很快,问夏情绪越来越低落,也越来越焦虑,也总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可疑。
男人挺ai去网吧的,但每次玩得时间都不太长,问夏也进去等,熊心豹子胆的她就直接坐在人家斜对面。
等男人下机,叼着烟出门,她也连忙跟上。男人进了旁边小卖部买了包槟榔和烟,沿着马路往外走。
问夏手机嗡嗡震动,她连忙把手机静音,又点了微信回了云谏消息。那头云谏知道后,让她先别轻举妄动,等他过去。
问夏回了个好,抬头一看男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脚步加快,检查着每条他有可能拐进去的巷子,终于再次发现男人踪迹。
她的跟踪并不谨慎,可身处其中的问夏一心只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完全忘了自身的处境。
等她跟着男人走到一条越来越少人的路,再往前走是个废弃的仓库。问夏蹲在墙后看他拉开卷帘门,钻进去又迅速关上。
可短短的时间内,她仍然看到了坐在仓库里打牌的几个男人,并不是之前在网吧见过的男人。
问夏心里越发笃定,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开始往回跑,跑出巷子才开始有了正常的呼x1,她抖着手拨通了警察电话。
云谏b警察早到十来分钟,陪问夏在路口等,看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也忘了避嫌握住问夏的手,“别担心,警察快到了。”
问夏下意识ch0u出手,点点头。
警察到的时候,问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震天响。她立马带着警察去那个废弃仓库,卷帘门被警察强制打开时,问夏屏住呼x1等待。
门开,警察冲进去把那几个围坐在牌桌边的男人制伏,其余的进去搜查。
问夏跟在后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也没有发现馨宁的身影。可问夏不si心,指着那个正坐在楼梯阶梯上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对着警察开口:“他手臂上,也有和监控里那个人贩子一样的疤痕。”
警察以他们赌博为由将人带走审讯,云谏和问夏就坐在警局外边等,还能隐隐听到那几个男人的声音:
“警察叔叔,和朋友打个麻将也不行吗?”
一直到凌晨,那几个男人被批评教育了几句便放了出来,正准备去找警察了解情况的问夏刚跨上台阶便被人重重一撞。
幸好身后云谏即使扶住。
问夏抬眼,对上那个男人的双眼,“抱歉。”没诚意地说完,擦着问夏的衣袖离开。
问夏回头看去,那个男人也回头,双眼里爆发着狠戾,嘴角又扬起个轻蔑的笑,左手大拇指在脖颈间隔空一划,挑衅至极。
问夏呼x1加重,气血上涌,挣脱云谏的手,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就是你!你这个凶手,馨宁在哪里!”
男人轻松地把问夏挥开,“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问夏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会找到证据的。”
男人弯下腰身,对她低语:“y魂不散是要付出代价的。”
事到这里,问夏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他早就发现了她,诱她出马脚,诱她报警,聪明得很。
云谏及时过来把问夏护在身后,那个男人嗤笑一声,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袖子离开。
等人走后,云谏和问夏再次进去派出所,找他们了解情况,警察说赌博关不住他们,但是这个人已经被他们盯住了,会顺着他找下去。
问夏垂头丧气地出了警局。
“我送你回去吧?”云谏想着刚刚的情况,怕那群人在路上对问夏不利。
问夏摇摇头,“学长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谢谢你。”
而警局里头闪过一个身影,拍了张问夏和云谏说话的照片,摁着手机发了出去,发出去没多久李聿白的电话就过来了。
“什么意思?”
边淮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不出来吗我的白,你头上有点绿。”
“滚蛋,这是哪儿?”
“警察局呗。”
“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你要想知道我待会帮你问问。”
“行。她…看着,没什么事吧?”
“没,好得很,还揪别人衣领子。你nv朋友挺彪。”
李聿白其实大概能猜测问夏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和边淮挂了电话,就开始拨通问夏的。
问夏接他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去的地铁上,声音明显的低落,“喂。”
“到家了吗?”
“还没。嗯?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你今天做了什么?”要不是问夏知道他在问什么,那口气活像在捉j她。
问夏不想骗他,只能沉默着不说话。那头的李聿白在她的沉默里越来越生气,“张问夏,你能不能老实点?”
“我很老实!我今天没有冲动,我是先叫了警察过去的。”
她很有理,李聿白听的双眼一闭,“然后呢?结果呢?你还去挑衅他们,你有几条命?”
“我现在好好的呢,我们别谈这个……”
“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下去?”
她想转移话题,他们很久没好好聊天了,可是被他打断,她实在没有力气再为这件事吵架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点头,“是。”
“我不同意,张问夏,你听懂了吗?”
“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李聿白,我真的很难受,你让我每天坐着等,我真的办不到。我也想和你聊点别的,不想天天因为这个吵架。可是我觉得,我们好像……”
她越说,声音越哽咽,最后长久的停顿,等李聿白以为她挂了电话看了眼手机,就听到那边她冷静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李聿白。”
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去德国找你,等你一起毕业。如果不顺利,真的出现最坏的结果,我也就不耽误你了。
被分手这件事让李聿白的暴躁和冷脸几乎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九月底考试结束迎来假期。
别人都不敢太近身,生怕被李聿白刺到,但边淮不是,他就纯ai犯贱:“怎么着?失恋了?”
忙着收拾行李的李聿白腾地一下起身,把边淮吓了一跳。李聿白从旁边拿过那件问夏给他俩买的情侣短袖叠好放进行李箱,“没有。”
他从不觉得这简单的两个字,能真的让他们分开。吵架而已,又不是真的不ai了。
“那就吵架了,因为我发的照片?”边淮肯定道,语气一改之前的调侃,“人家小姑娘挺不容易,异国恋等你这么久,t谅着点人家。”
“我知道。”李聿白低着头思考,明明上次回国还好好的,后来就开始吵,每次一打电话就变着法的吵架,完全心平气和不了一点。
好,吵归吵吧。在一起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吵过架的时候,但这次她竟然敢提分手。
李聿白真是越想越火大,冷了她两天,又想起机场那幕,没忍住给她打电话,可结果还是在吵架,还被她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他一肚子的憋屈无处发泄,但边淮说得对。
在一起这么久,异国都要走完了,她等了他那么久,应该多想想她的,所以要赶紧回去把人哄好。
“哎,我听导师说你不打算留这里是吧?”
“嗯。”
“回国找那丫头?”
“对。”李聿白语气冷淡,“她有名字。”
“好好好,问夏大小姐是不是?你打算毕业就结婚?”
李聿白顿住,抬眼看边淮,后者仍旧低头在玩手机,似乎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玩笑。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和张问夏结婚的话,未来大概是他们会在同一个城市,有个小小的房子,每天都能在一起,睡醒后是她,入梦前是她,也许很久以后还会有个像她一样把他气个半si的小娃娃。
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李聿白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甚至还给他妈打了一次电话。
“你想结婚!?”
电话那头是他妈不可置信的声音,李聿白嗯了一声,“您觉得怎么样?”
“什么我觉得怎么样,人nv孩愿意么你就要结婚了。”
“她会的。”
“你求婚了?”
啊,还要求婚。
李聿白挂完电话又开始思考这事,从德国思考到淮江。他落地淮江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到问夏出租屋楼下时是六点零七分。
门关着,人还没回。
李聿白掏出之前配的钥匙开了门,里面还是熟悉的样子,乱糟糟的,但不脏。他把自己收拾了一通,又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时钟跳向七点。
问夏还没回,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才记起自己被她全方位拉黑了,想着她可能是和随今或者其他室友出去约会了。
李聿白出了门,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点菜和水果要塞满出租屋里那个小小的冰箱。
在商场二楼路过一家珠宝店,看着门口的宣传海报,李聿白脑子里瞬间蹦出他妈说的“求婚”两个字。
求婚的话,应该得有个戒指?
李聿白拎着东西就进去了,服务员热情地接待,给他推荐款式。
柜台里的钻石在灯光照耀下闪烁无b,李聿白茫然地抬头,“我想要一个,可以求婚的戒指。”
服务员立马给他推荐了三个店里最火的款,李聿白却摇头,绕着逛了一圈指着玻璃橱窗里的另一处说道:“我要这个。”
是个简约款,呈六爪形托着中间雕刻jg致的钻石。
服务员给他拿出来看了下,李聿白往自己左手小拇指一套,尺寸正好。他看着手指,g着唇幻想问夏无名指戴上它的样子,她应该会喜欢的。
逛完回到家时,门还是关着的。
李聿白太yanx突然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一gu不安蹿到嗓子眼,他连门都没进,去楼下小卖铺找老板借了下手机给问夏打电话。
一直在响,却无人接听。
最后被自动挂断时,李聿白的不安被放到了最大。
他回去之后也没睡,在通讯录找到之前存的随今的号码。
“喂?”
“你好,我是李聿白。问夏和你在一起吗?”
“哎?没有啊,她下午说回去休息来着?没在家吗?”
“有没有可能和你们另外的朋友在一起?”
“我去问问啊,晚点回你。”
挂完电话的李聿白坐在沙发上盯着墙面上的时钟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突兀地响起。
李聿白被惊醒,以为是随今的电话立马从茶几拿过手机,来电显示是“pea”。
明明是问夏的来电,李聿白却仍觉得x口压抑,在接通电话后没两秒手机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朝圣街,救护车。”
短短六个字,李聿白却瞬间明白对面陌生男音的意思,甚至没来得及询问更多便挂断电话出了门。
问夏深知自己打草惊蛇,但是好在警察说会好好盯住他们,她也暂时安分了几天。
不过这安分是被动的,因为这段时间问夏总是不太舒服,想着趁着这几天课不多也没什么事,便去医院做了个t检。
她都做好了自己可能某个方面会不太好的心理准备,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怀孕。
像是做了一道超过知识范围的数学题,问夏一脸懵,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开口:“那几天,我是安全期…”
nv医生温柔地笑了笑,“很多人都有这个误区,每个人的排卵周期不一样,所谓安全期,只是受孕几率相较于平时来说更低些,不代表是真的安全。”
“啊,这样…”
“是打算留下呢还是…你男朋友什么态度?”
“他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问夏喃喃,“我要回去和他说一下。”
nv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
出了医院的问夏仍旧还处在风中凌乱状态,她抬手0了0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有个正在孕育成长的生命。
是她和李聿白的。
李聿白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也会和她一样,惊讶又觉得神奇吧。
问夏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这会儿德国还是凌晨,想了想还是打算晚上等他空闲的时候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要怎么开口呢?
回学校的公交上,问夏想了一路要怎么措辞。微信突然弹出消息,是问夏妈妈发来的:【夏夏,天气预报说淮江要降温了,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问夏顺势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是要下雨了。紧接着弹出第二条消息,是问夏爸爸打过来的生活费。
她一一回复,并没有提及怀孕的事。还是先别让他们担心了,等和李聿白讨论一下再考虑其他的。
下午问夏没课,随今和另外两个室友都去了图书馆,她不想动,说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在食堂吃了个饭就回了出租房。
她睡了一觉,却睡的不够安稳。外面刮着风,屋内的问夏拧着眉心,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直轻微摇着头,“不要,不要…”
像是梦魇加剧,她梦话的声音也逐渐加重,变得紧张,“馨宁!”
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问夏腾地睁开双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平稳呼x1后接听。
电话那头是孤儿院的院长,说警察找到了人贩子的窝点,也找到了被藏匿的一批小孩,正让他们夫妻去一趟警局。
院长知道问夏每天也在担心,特意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问夏立马起床,都没来得及收拾,穿了鞋拿了把伞就走。
床铺还乱着,门关上时,她看到墙面上时钟显示的时间,下午六点整。
因着可能要下雨的缘故,天黑的很快,还有点冷。问夏赶到警局时院长已经到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走上前去,“院长,馨宁呢?”
院长抬头,睁着双哭红的眼睛,难过地摇头。
“什么意思?”
“找是找到了,但是那群人贩子跑太快,只抓到了三个,救出的几个孩子里没有馨宁。”
问夏脑袋止不住地发晕,走进去想找那位负责馨宁案件的警察,却被另一位nv警告知,“徐队还没回来。”
问夏握住nv警的手,“我能见见那几个孩子吗?”
被拐走的几个小孩正被安置在休息室等待父母来接,几个人缩在沙发一角,显露出来的胳膊上还有部分伤痕。
问夏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他们脸上惊魂未定的害怕,心往下沉。她推了门进去,从手机里翻出馨宁的照片,“你们有见过她吗?”
几个小孩沉默着,没说话,只瑟缩在一团。
“如果你们见过,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真的…求求你们好不好?”
他们抬头看她,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小男孩蠕动着嘴唇,“她被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
小男孩摇头,“不知道。”
问夏0了0他的头,“谢谢你,谢谢你们。”
原本问夏还想问问警察有从这些小孩子那边问出什么没有,却被告知不能和无关人士透露案情。
无奈之下问夏只得先回家,而且似乎也快要下大雨了。临走时看到孤身一人的院长,问夏上前,“院长,你回去吗?”
“问夏?可以送我到公交站吗?”
“当然可以。”
问夏挽着院长胳膊,两个人躲在伞下,雨珠溅到伞面,噼里啪啦作响,吵得问夏有点心乱。
公交站台下站着几个躲雨的路人,问夏把院长送进去,“那我先回去了,院长路上小心。”
院长点点头,露出个温和的笑,“问夏,谢谢你。这段时间费心了,我相信很快就会结束的。”
问夏也没多想,点了下头就准备往她要去的地铁口走。她走得慢,一边走一边思考,那么多小孩,为什么独独带走馨宁呢?
问夏想不通,从口袋掏出手机,已经将近八点了。这个时间德国是白天了,她把李聿白的微信和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她点开通讯录,刚要摁下最上面那个联系人时,视线所及的地面上停留一双男x鞋子挡在她前面,问夏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把伞往后仰。
待看清身前人的脸后,手里的手机吓得差点掉在地上,问夏反应过来,往后退。她每后退一步,那人便往前b近一步,带着似乎十拿九稳的笑。
问夏觉得x口要爆炸,仍旧冷静地快速转头朝四周看了下,这边本就不是市区又下着大雨人更是少,而不远处立着个路牌,写着朝圣街。
她不记得自己刚刚走过来花了多久时间,但是无论是公交站还是警察局一定都不会太远。问夏给自己打气,只要跑过去就好了。
跑过去,就安全了。
这样想着,她握紧手机,把伞一扔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问夏被瓢泼的大雨落到眼睛糊住了视线,风刮过耳朵挡住了听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刚刚那只满是疤痕的手里握着的刀。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她身后多远,她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直到身后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她身上,问夏突然顿住了脚步。
视线和听觉在这一刻恢复,她回头看到一辆灰se面包车速度不减反增,带着远光灯极速而来。
问夏的腿像被水泥灌住了一样沉重,sh透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灰se面包车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放大,她最后一声呼救被刺耳的碰撞声掩盖。
身t像软啪啪的海绵被撞飞后又重重砸回地面,她竟然感受不到疼,所以也不知道哪里最严重。意识模糊前,她再次握紧掌心的手机,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