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安静了十秒钟。
“周维扬。”她软软地出声。
“嗯。”
“我爱你。”
他手里的动作停滞一刻,周维扬撩起眼皮看她,轻笑一声:“就因为我给你暖脚?”
“不为什么,我就是现在想要告诉你,我爱你。”她音量浅浅,可能因为冻得没有力量,说什么都是浅浅,好?似掀不起谁的波澜,却让他心底无声处,有雪化的隆然。
她认领了他对爱的理解,也?试着去表达。
在不谙世事的时?候,被人不计后果?地认真喜欢过,这件事情是如此?的可遇不可求,以?至于?多年?后她回味,也?会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人们总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可棠昭觉得,用惊艳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年?少故事,都显得太过浅薄表面?,不足以?概括她细水长流、又蓬勃坚实?的心动。
不足以?表达,她曾经在爱里有多么万敌不侵。
如果?遗憾是长在皮肤上的痣,那爱就是长在心口的痣。
许久,他抬头看她,问还冷不冷。
棠昭看着他的睫毛上最后一片雪花垂落,她缓缓摇头。
然后又喊了他的名字:“周维扬。”
“怎么。”
她说:“我可能永远也?忘不掉你了。”
天空的颜色04
“还想?忘了我啊?”周维扬故意挑她刺似的, 大言不?惭地一笑,说,“你做梦。”
棠昭没想?过分开,但假如真的不能走到最后, 她也不?会吝啬对别人说起, 她真的被人好好爱过。
爱情的爱。
她诚实地摇头, 诚实地告诉他:“不想,也不?会。”
他把她恢复温度的脚放进柔软的毛衣里?,盖盖好,连脚脖子也一起塞进去了?。周维扬起身后,没急着关上门, 他还凑上前,不?正经地低语:“一会儿回去好好亲我。”
棠昭羞赧抿唇, 轻轻颔首。
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又靠得近了?些, 微微弯一下, 蕴满顽劣得不?得了?的深意,清磁的嗓音就贴在她滚烫的耳廓:“要舌吻, 你主动。”
棠昭的耳梢一下子灼红了?。
她给人家承诺的爱, 覆水难收,棠昭点一点头, 乖乖地答应下来:“嗯, 好。”
他替她把门关好。
在重音阖紧前, 他又听见棠昭拔高?的音量——
“周维扬,你看?那儿好像有只小猫猫!”
透过车窗, 她看?到什么, 忽然睁大了?眼睛,比说爱的时候要有情绪许多。
周维扬顺着她指的方向?挪去视线。
是只小狸花蹲在另一辆车的车胎之处, 脚受伤了?,正蜷在那儿取暖,被周维扬抱出来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
猫太小了?,放他手心像个小团子。
周维扬开车带小猫去宠物医院处理了?伤口?。
他没让棠昭下去,她隔着店门的玻璃看?周维扬的背影,等得实在有些心急,又把烘干的袜子草草穿上,去问情况。
在宠物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
洗完澡打完针的小猫,显出一点活泼的性子,但还在伤残状态,跳也跳不?动,粘乎乎地趴在周维扬的身上。
眼睛亮亮的,“喵呜”一声,她就笑了?。
医生要开病历单,问名字。
周维扬偏头看?棠昭。
“嗯?”她手指头点在小猫脑袋上,撞上他的眸光,还在状况外。
周维扬:“取个名。”
棠昭想?了?半分钟,她轻轻歪着脑袋,含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笑意,声音柔柔地问他意见,“叫小明好不?好?”
他看?着她,很淡地笑一声:“行,就叫小明。”
猫猫住了?两天院,要观察情况。
等再回到家里?,晚了?些许,周维扬挨了?一顿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