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梦境显然是不可能的,凌知乐左等右等,还给江青远的副官发去消息,五天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想着该真的是有紧急秘密任务,于是继续每日直播打游戏,修修院子里的小花园。
凌知乐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这段时间总感觉偶有心悸慌张,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雄虫款款起身,站在被微风拂起白纱的窗台上,注目望着小院里的花花草草缓解用眼疲劳。夕阳笼罩着他的全身,窗户前雄虫俊美的像是披着圣光的神子一般儒雅神圣。
只是他微微拧着眉头,平添了几分忧郁。
机器管家咕噜噜的滚过来,用宽大的躯体去撞凌知乐的腿。
大声嚷嚷的稚子机械音搅和了这副神圣场景“踩着垃圾啦踩着垃圾啦,垃圾!”
凌知乐大跳一步,让出位置给机器管家,指着他大骂“你骂我垃圾!!”
这撒泼模样将先前恬静模样击了个分崩离析。
院子里的花有的已经凋谢,他拎着园工剪修剪,边可惜的想:今年老婆还是没有看到我给他种的玫瑰,难顶。
“叩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那一瞬雄虫的眼亮起一簇光芒,但想到江青远有瞳孔解锁,怎么会敲门,又不由黯淡下去。
那声音又是持续了一阵,见没有虫来开门,便大声道“凌雄子,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不然我破门而入了啊。”
得,果然又是雄保那只老雄虫,凌知乐翻了个白眼,在花圃上站起,将院门打开。
“哈哈,不好意思,刚在睡觉。”
“你带着大剪睡觉?”老雄虫怒目圆瞪。
凌知乐咧嘴一笑,将雄虫引进屋,“防身,避免某些老登过来让我给老婆带绿帽。”
“……”
“这次我真不是让你来娶雌侍的。”老雄虫稳了气息,没有以往的气势汹汹。
“呀,终于转性了!太好了,来小青青,给王副会长倒杯茶。”凌知乐一乐,又调笑作摊手状“可不是嘛,你老是让我花着雌君的钱养小老婆,这是人干事?”
王副会长端着茶喝了一口,颇有点受宠若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娶雌侍是多一份收入,早几年前雄虫法更改,雄虫优惠政策通通砍了,只剩低保,你五年来只有一个雌君,收入只来源他,会被他狠狠拿捏,我是为你好。”
凌知乐掏掏耳朵,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直播收入跟一些额外赚的外快,暗想:我这些年赚的好像也不算少,也被那骚货拿捏的死死的啊。
“哎呀,不跟你扯这个,有正事,这可跟我没任何关系啊。”王副会长放下茶,打开他带过来放在一旁的文件夹,摊开推到凌知乐面前,语气有些惋惜。
“啥?”凌知乐伸手勾到面前看,只见夹着的白纸上四个大字。
“离婚协议???!”
雄虫原本慵懒的气息瞬间变得盛气凌虫,他猛得站起身,把文件夹摔在地上,指着他怒骂道“你们他雌的威胁他了?神经病啊你们,吃饱了撑着去挑大粪啊。”
王副会长从没见过凌知乐这副模样,暴戾冷面的雄虫催动着精神力狠狠的碾压过来,以往的雄虫不着边副,被他说了只会瘫在沙发上摆烂,嚷着我就是喜欢吃软饭,你拿我怎么样的一副撒泼模样。
他身子被威慑的有些发抖,冷汗从额头划下,捂着心脏,呼吸有些困难,颤声道,“你给我……坐下!”
凌知乐从倒映的窗户玻璃上看到自己暴戾愤怒失控模样,强压下满腔怒火,冷着声道“给我滚出去。”
“谁能威胁帝国少将签字啊,这是他寄到雄保协会的,点名让我签收,我收到立马送过来给你,!我真吃饱了撑着了,管你这个烂摊子!”王副会长也有些发怒了。
“滚。别让我说第三遍。”凌知乐弯腰,从文件夹将那几页纸抽下,扯了扯嘴角,撕了个粉碎。
扬起的白纸碎屑在俩个怒目而视的雄虫间飘落。
年纪大的那一只叹了口气,拿起文件夹挥袖而去,在出门时,又回身看着在厅中失魂落魄的雄虫道“我劝你还是同意,官网上还能打印。”
“他妈的,滚!”一个茶杯朝他飞来,老雄虫身姿从未那么矫健,躲闪后哼了一声跑路了。
“垃圾,垃圾!”机器管家又嚷着滚了过来。
“你也滚。”
凌知乐一脚将撞在他腿上机器人踢飞,机器管家倒在地上,圆滚滚的身子侧翻着,怎么都起不来,还在嚷着:垃圾,垃圾,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
雄虫呆站着了半晌,突然蹲下身子,疯狂的翻着地上的纸屑,一滴滴水渍溅在地板上,终于,他捏起一个角,上面是江青远的签字。
机器管家的声音渐小,但凌知乐蹲着的地方慢慢汇成小滩液体。
凌知乐掌心搼紧纸张。
……我不是垃圾,你将我从垃圾桶里捞了出来,为什么又要将我丢回去……
过了一会,蹲着的雄虫缓慢起身,面上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角泛红微微发肿。
他将机器管家扶起,起身上了二楼,从卧室抽屉拿出一本笔记,跟捏在手心发潮模样的字迹对比着。
他妈的,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凌知乐气的咬牙切齿,胸膛一阵起起伏伏,他猛得将桌面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他闭上眼,强压下暴怒,满脑子都是要将面前所见之物撕个粉碎想法。
冷静……冷静……凌知乐深吸一口气,抚着心脏顺气。从什么时候开始,躁怒症就不再发作了?这陌生却又熟悉的情绪。
慢慢的,凌知乐嘴边溢出一个冷笑。抓起智脑,在网上搜索了江青远,江少将等字眼,都是以前的消息……
他蹬蹬蹬的下楼,驾驶着停机坪的小型飞行器出了门。
一路急驰到雄保,刚进大厅,就见王副会长在同别的虫聊天。凌知乐扯出一个笑,喊道“王副会长,有事找您。”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唉,你跟我来吧。”显然,他知道凌知乐来的目的,但是他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个是他寄过来的信封,给你了,慢走,不送。”王副会长让他等在门外,进了里屋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凌知乐,然后下了逐客令,就要将门关上。
伸手接了东西,凌知乐眼疾手快的脚一横卡住门,挤着门缝盯着他瞧。
“哎呦,你看我做什么?我哪里能知道军部的事。”老雄虫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凌知乐也没有说话,挤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是抓着文件袋的手捏的泛白。
“信封上,或许能查到来源。”
“谢了。”凌知乐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拆着看,果然看到一个寄信地址,来源主星皑皑星某都城邮局,显然这是一封代寄信。
隐约察觉江青远是出事了,但现在新闻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怕还在封锁阶段。凌知乐急匆匆订了星舰票,也不管雌君究竟在不在哪里,赶回小院稍作收拾就出了门。
上辈子他常年躺在病床之上,最后悔之事便是在健康之时没能看遍祖国大美河山。重生来到这个世界后,被江青远哄骗着扯了证。江青远行军在外时,他经常独自外出,疯玩了俩年后才慢慢的定下来。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他倒是行云流水。
托着在主星的游戏好友打听了皑皑星近来大事,没有任何收获。
凌知乐提着行李出了站,站在熙攘繁华的大街上,突觉一股落寞。雄虫掏出智脑查看,雌虫依旧没能回复一条消息。
好,好好好,好的很,老子一天给你发几百条消息,你真能视若无睹啊你。凌知乐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凌知乐先去邮局走了一趟,但是那边也只是做寄件动作,根本不知道虫会在哪里。
漫无目的的在周边找啊找,天渐渐黑了,凌知乐发现自己真的傻的可以。迷茫又委屈的雄虫蹲坐在马路牙子上一遍遍给江青远弹视频。
于是,路过的虫看着这个可爱又可怜的雄虫哭的眼睛都红了,想要上前询问却又被他恶狠狠瞪着。
“我在这,天好黑好冷,你还管不管了。”凌知乐拍了一段视频发了过去,呜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