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活动了手腕,果然舒坦不少,“瞧您这手法,以前也常推拿?”
谢钦道,“常年在外奔波,少不得伤筋动骨。”
沈瑶明白了,免不了心疼他几分。
当首辅也不容易。
当首辅的假夫人就更不容易。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辰还算早,夏日日子又长,并不到用晚膳的时候,她也不好催谢钦离开,可二人干坐着这里,实在是无趣。
谢钦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提出告辞,他身上毕竟担着要职,不可能真有闲暇偷香度日。
沈瑶目送他离开,心情五味陈杂。
这时,碧云从夹道内钻出来,笑嘻嘻凑到沈瑶耳边,
“姑娘,脸疼吗?”
沈瑶讪讪一笑,前脚嫌位高权重的男人不够体贴,后脚便来给她疗伤。
打脸来得太快。
“是挺疼的。”
暮色四合, 沈瑶摆好晚膳,遣人去请谢钦用膳,得知谢钦回了衙门。
她愣是吃了一惊, 该不会为了给她送药油中途折回来, 现又回去当差?
碧云见她面色古怪, 憋了一肚子笑,待用完膳陪着沈瑶去园子消食时便道,
“看样子侯爷对您生了情。”
沈瑶却不敢苟同, “那是感激, 不是感情。”
说到底他是因感激她当年那份襄助,一直包容她,袒护她,沈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谢钦对她心生爱慕。
至于今日, 大约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想负责。
沈瑶倍感压力。
谢钦今日过于反常, 在朝堂可是掀起了悍然大波。
先是告假不上朝,这已经是闻所未闻, 午膳一过又不见踪影。
以至于郑阁老不顾烈日灼灼在庭中往西边张望,
“今日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的?”
身旁的吕尚书拢着袖接话, “打没打西边出来的不知道, 但老夫确定谢府今日风平浪静。”
除了家里夫人生孩子,郑阁老想象不到谢钦因何事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