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被堵得哭笑不得。
“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女儿。”
笑了一会儿,平南王妃说起正事,
“我来还有个消息告诉您,近来使团进了京,陛下近日要去燕山避暑,准官眷随驾,趁着这个机会让怡儿见一见段家那小子,与此同时,也让京儿与李家人碰个面。”
老太太颔首,“我一把骨头折腾不动了,此事均交给你。”
“即便京儿不嫁李家,也万不能嫁去邓家,那邓家是什么落魄户。”
大老爷娶大夫人邓氏,还是谢家式微之时,婚事是老太爷做的主,当时老太太不大满意,后来媳妇进了门关系便不怎么融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太太不可能还记恨当年的事,就是见大夫人打谢京婚事的主意,十分不满。
平南王妃未出阁前可是没少帮着母亲与三位嫂嫂打擂台,其中缘故再明白不过,
“您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在老太太的延龄堂用了午膳,沈瑶揉着发胀的腰回了故吟堂,路上热出了一身汗,便吩咐碧云准备温水沐浴,沈瑶猜到自己身上定然有印子,不敢留碧云在场,便将她支出去,
“快些去瞧瞧后院那些果苗,日头这样大,可不能干死。”
碧云也惦记着果树,将衣裳备好,便忙去了。
沈瑶这才脱衣入浴,看向自己胸口,雪白的胸脯上满是莓印,羞耻懊恼交织在面颊,无以复加,连着内心对谢钦那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匆匆沐浴穿戴出来,日头热辣,白花花的太阳将地面晒得干干的,等了一会儿,碧云带着小丫头浇了水回来,沈瑶也放了心,嘱咐她去歇一会儿,自个儿躺在罗汉床上午歇。
一觉醒来懒洋洋的,惫懒地歪在塌上不想动,碧云在一旁剥果子递入她嘴里,黎嬷嬷去银库领这个月的份例去了,午时刚过,日头大着,小丫鬟们都躲去廊角的茶水间喝茶纳凉。
东次间内,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话闲,
沈瑶提起谢京议亲,碧云却扯到她自个儿身上,问她将来是何打算。
沈瑶哪有心思琢磨嫁人的事,为了不叫碧云担心,便信誓旦旦,信口雌黄。
“唉,嫁人哪不能光看面子,你瞧咱们谢首辅,生得俊俏,才华横溢,又是这般位高权重,想来姑娘们的理想夫婿该是他这样的,只是细细一想,夫君过于能干,必定是不能让人左右的,成了婚后,事事由他安排,桩桩看他脸色行事,这日子堪称煎熬,”
“要我说,婚姻是过日子,得性情相投,最好是他事事听我调派,我也不指望他在外头多能干,挣几个小银子养活一家老小便成”
“妻管严怎么了?你没瞧见那些妻管严的人家日子反而过得红红火火?”
沈瑶从罗汉床上一坐而起,浑然不知廊庑外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不说别人,刘大哥憨厚老实,在外头踏实肯干,回到家里烧火做饭,事事不叫刘大嫂动手,哟,他哪是娶了个媳妇,简直是娶了个祖宗”话说一半想起正事,“不成,我得去后院瞧瞧果苗,”
沈瑶一面趿鞋下榻,一面往外走,时不时还反驳碧云几句,
“谁说我喜欢刘二哥好,我承认刘二哥是不错,可论嫁人,我却要嫁刘大哥那样的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