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2)

郗望过去十五年都被囚禁着,她的身体报告里不仅验出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还发现她有过妊娠史。

显然,刘锋鸣和郗望早就认识,那么这件事与刘锋鸣又有什么关系?

林新本地的保护伞一直袒护的幕后元凶,难道就是刘锋鸣,或者与他有关的某个人?

如果以上推论属实,那么前刘副市长一定在其中扮演了极其关键的角色。

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郗望”,一个临时工“于莉”,看似简单的小人物,背后居然牵扯出这么大的纰漏。

这样似乎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刘锋鸣死后于莉会下落不明。

她绝对不是自己走的,很有可能已经遭人灭口。

江进缓慢呼出一口气,最终看向白板墙的中间位置,那是一张靳寻的照片。

……

另一边,春城家中的戚晚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每天与外界的联系就是接外卖,接快递,下楼倒垃圾。

戚晚原来有点肩周炎,这几年很少再犯,但因为连续三日奋笔疾书,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三天她唯一的放松时刻,就是躺在按摩椅里打盹儿,令又紧又沉的肩膀和酸软无力的肌肉得到片刻休息。

哪怕过去她码字多么勤奋,都没有像这几天这样每天直奔两万字的输出,思路打开了根本停不下来。

不,那不只是思路,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

她现在扮演的只是一个记录者,一个对原版事实稍微艺术加工的“编剧”,她要和时间赛跑,要和对手比速度,要在警方查到她之前,拿出一个足以形成逻辑闭环的故事。

戚晚闭上眼,身体随着按摩椅的工作而扭动着,脑海中正回放着那个雨夜的细碎片段。

其实就在她决定在监控上做手脚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被发现,因张大丰和周长生都失去了语言能力,电脑里的监控怎么就消失了,只有她说得清。

电脑里的监控她可以清理,但如果靳寻的人拿硬盘去还原备份,多少能恢复一部分。

她只能赌,赌他们不会这样做,毕竟当时最紧要的事就是清理现场。

结果她赌输了。

还有张大丰柜子里那一摞摞硬盘,里面装的不只是女生们的照片、视频,还有夜阳天各个角落的监控存档,有包厢里的,也有办公室里的。

秦简舟到办公室找过张大丰传达靳寻的意思,靳寻也多次去过包厢,与后来参与度假村开发项目的诸位老板们谈笑风生。

还有她,安闲的女儿,也曾经在张大丰的办公室里跟他学看账本。

当这些东西被靳寻安排的人翻出来时,她就知道自己的秘密瞒不住了。

她还是不够聪明,时间太紧想得不够周全,而这种事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

秦简舟问她,那晚有一段时间只有她和张大丰、周长生三人在办公室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就按照事先告诉郗晨和辛念的版本,重复给秦简舟听。

但秦简舟并不相信。

她咬死了事情就是这样,因在那之前监控已经拆了下来,并没有录到后面的过程。

秦简舟问她,张大丰的绳索是谁解开的?

她说是张大丰自己挣开的。

秦简舟问她,周长生为什么要喝那些酒,他明知道酒里下了药?

她说是张大丰给周长生灌的酒。

秦简舟又问她,为什么她毫发无伤?

她说当时自己躲起来了,她很害怕。

这些说辞秦简舟同样不信。

后来,秦简舟拿出几个从办公室翻出来的账本,让她指出里面的门道。

她知道秦简舟是在试探她,她不能说不会,因张大丰教过,但也不能表现得很会看,这样的小聪明对她不利。

于是她老老实实指出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说,除非做这些账的张大丰本人,拿着账本和款项来往记录去指向某个人,这些账本并不具备其他意义。

这之后秦简舟又问了一些问题,靳寻始终没有露面。

她一一回答了。

而秦简舟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这个‘知情者’?”

知情者指的就是她。

她当时怕极了,心脏就快要跳出来,可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必须撑过去:“我不可能把事情说出去,我会永远装在肚子里。杀了我很容易,但没有必要,我根本威胁不到你们,我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我不会去惹事的!”

她的声音在颤抖,中间断了好几次,后面还有些语无伦次。她的说辞听上去绵软无力,可她却找不到更有力的角度,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毫无价值。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们放过了她。

这件事戚晚事后反复想过,她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能突然消失,这一定会引起郗晨和辛念的怀疑,而且她母亲安闲才去警局报过案,如果连她都出事,很容易节外生枝。

或许就像是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她的生与死,她做过什么事,根本威胁不到靳寻,所以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哦,应该说是没资格威胁。

戚晚睁开眼,从按摩椅上起身,回到了电脑面前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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