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联系了,我这就过去见他。”
几秒的沉默,姚珹似乎有些保留。
黎湘已经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压低声量:“有事要提醒我?”
姚珹:“刘峰鸣死了。”
黎湘脚下停了一瞬,遂又继续往前:“他活该。”
然而这话刚落,她就意识到姚珹的“提醒”另有暗示:“是谁做的?”
姚珹没有回应。
黎湘却从沉默中读出了答案:“……郗望?”
“嗯。”
只一个字,带了点鼻音,很轻,但它存在。
黎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随即又问:“戚晚怎么样?”
说话间,她已经在坐电梯下楼。
姚珹的声音不太清晰,她勉强停到这样几个字:“她也受伤了。”
但除此之外姚珹似乎还说了什么,黎湘走出电梯正要追问,抬眼间目光却和靳寻派来的司机撞上。
黎湘将电话切断,跟着司机往外走。
直到上车,她收到姚珹的信息:“有事就打给我。”
有事,会有什么事?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记定心丸。
黎湘只回了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一到春天就睡不好,半夜老醒,昨天两点多才睡着。
消失的妹妹
再见到郗望, 她的模样着实把黎湘吓了一跳,说是鼻青脸肿也不为过。
郗望躺在客房的床上,呼吸有些重, 却一声□□都没有, 她大概已经习惯了忍耐。
黎湘走近她,忽然明白了姚珹那句对“习惯”的评价。
一件事要经历多少次才会养成习惯呢?
这种习惯没有人想要。
郗望睡得很轻,黎湘刚在床边坐下, 她就醒了。
她受到了惊吓, 必然是经历了某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醒来的瞬间是极度不安的,但当清醒之后, 她想到了刘峰鸣已死, 原本微缩的瞳孔又逐渐放松。
她看清来人是黎湘,神色有些复杂,大约是因为黎湘沉着脸, 但除此之外还有些类似开心的情绪。
“他死了。”
郗望说出这三个字。
刘峰鸣死了, 意味着她的磨难到头了。
黎湘本想说她一通, 但话到嘴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自己也没立场去说。
她只觉得庆幸,活下来的是郗望。
黎湘吸了口气,将手里放着冰袋、水和毛巾的盆放在旁边,将毛巾拧出来, 包上冰袋递给她。
郗望撑着坐起身,接过来贴到自己脸上, 跟着抖了个激灵。
时间已经很晚, 差不多快到后半夜了。
黎湘并不困, 看着郗望露出睡衣的皮肤上的伤口、淤血, 又看向那张脸,问:“事情是怎么回事,睡不着就跟我说说。”
类似的事她经历过,不管是不是深夜,身体是否疲惫,在经历杀人之后,精神极度亢奋,即便强迫自己睡觉,也很难进入深度睡眠。
那种几分钟就会醒一次的浅眠折磨是很难受的,脑子里会不断复盘重演,即便睡上八个小时也觉得累。
这个时间,靳寻也没有睡,但他很忙,黎湘进门后他只简单交代几句便去了书房。
黎湘知道,他还要等秦简州的回复,刘峰鸣这件事还没了结——恐怕认为死亡就等于结束的人,只有郗望一个吧。
相比杀人时的痛快,那些善后工作是更为繁琐的。
至于戚晚,黎湘还没去看过她,听靳寻说戚晚受了刺激,回来一言不发,见人就挣扎,幸好别墅这里有家庭医生,他给戚晚注射了一点药,让她先睡过去再说。
这时,郗望问道:“从哪里说起?”
黎湘:“随便你,我只想知道事情经过,说出来你自己也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