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的发展,网络制度的完善,网恋将会成为婚姻的有效途径已是不争的事实。”
发言时间截止的时候,许以纯已经完成了她的发言,她问心无愧,这是许以纯大学第一次参加辩论,第一次有勇气在眼泪流下来后还坚持述说自己的观点。
她的内心毫不懦弱,她只是厌恶自己这泪失禁的体质。
台下观众也受到触动,夏乔带头鼓掌,她满含泪光,眼神像极了看着自己女儿长大成人欣慰的老母亲。
“太棒了小酒精,你终于能克服自己了,我还录像了,你看,后面的发言声音都不颤抖了。”夏乔兴高采烈地跑到许以纯面前,给她看着手机。
后者看起来似乎提不起兴趣,耷拉着脑袋,马尾也松弛了下去,刘海遮掩着少女的眉眼。
夏乔像是捧着坏掉的玩具那般捧起许以纯的小脸,脸上的肉团成一小团,嘴巴嘟嘟,眼尾微微下垂无辜状态,漆黑的瞳孔湿漉漉地看着夏乔。
“你咋啦?”夏乔上看下看,生怕许以纯哪里坏了。
“辩论社不要我了。”许以纯哼哼唧唧地说道,她在夏乔面前就会很显柔弱,小手扒拉着夏乔的衣襟,整个脑袋瓜靠上去。
“谁说的?陈砚?”夏乔立马反应了过来。
“嗯。”许以纯点点头。
夏乔这时看见陈砚站在讲台上整理资料以及残余的垃圾,他那边是岁月静好了,小酒精却受了委屈,做闺蜜的,自然看不下去。
“走,去找他理论!”夏乔愤愤不平。
“等会我再找他问问明白。”许以纯蹭了蹭,声音略带鼻音,“让我冷静冷静。”
“唉,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小哭包了。”夏乔无奈摇头。
“什么啊?”许以纯一惊。
“表白墙啊,刚刚有人偷怕你,还拍到陈砚带你出去,说是什么辩论社社长欺负新生,评论区还未你打抱不平呢。”夏乔把手机给许以纯看。
许以纯接过,果然如此,估计陈砚自己都没有想到有天自己优秀学长的人设会这么崩塌。
“你先赶紧洗白啊。”许以纯嘴上这么说,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被骂的是陈砚。
“算了吧,他跳黄河都洗不清,你如果被他赶出社,就更洗不清了。”夏乔“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眼看着陈砚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许以纯便起身准备追过去。
“你先回去吧,顺便把我包送回寝室,我找他聊聊。”许以纯和夏乔这么说着。
又是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陈砚宽大的背影遮盖住绿色逃生标识,他侧了侧身,瞥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许以纯,陈砚平静地将手里的垃圾扔进桶里,然后准备倾听许以纯的开场白。
“我刚刚说得还行吧。”许以纯就是想让陈砚把自己留在辩论社,她拐弯抹角尴尬地开了这个口。
“嗯,还不错,准备很充分。”陈砚出乎意料没有否认她。
“那”许以纯搓揉着衣角,她紧张时候的惯用动作,因为灯光昏暗,她看不清陈砚脸上的情绪。
“但是你们队还是没有赢。”陈砚干脆直接把比赛结果告诉了许以纯。
“啊?为什么?”许以纯歪着脑袋,失落的表情便这么写在脸上。
“案例太少没有对面有说服力,站的角度虽然新颖,但还是狭隘了些。”他顿了顿,“况且还有某人说到一半哭鼻子。”陈砚后半句有些开玩笑的口吻。
许以纯静静地听着,她听不出这是陈砚的玩笑话,只觉得他是在挖苦自己。
好容易心底给陈砚立下的暖心学长的人设彻底崩塌,这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只是想问问自己的表现,是否可以留在辩论社而已。
陈砚察觉对面沉默良久,他试探性地开口:“你不会,还要哭吧?”
“在你眼里,我就只会哭是不是!吵架吵不过,哭鼻子多给你们辩论社丢脸啊!”许以纯再次破防,仗着灯光昏暗,想必陈砚也不一定能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干脆就把自己的情绪抒发出来好了。
陈砚微微皱眉,他摸了摸口袋,哦,短t没有口袋,没有纸巾,两手空空,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一时间无处安放。
“你,你先别哭。”他有些不知所措。“先下楼,我送你回去。”
陈砚摸索着开了安全通道的灯开关,整个走廊瞬间亮堂起来。
许以纯一愣,眼泪挂在脸上,表情错愕。
不是,这灯还能开?
雪顶观音
◎表面戴着墨镜拽酷无比,其实墨镜摘下早已泪流满面。◎
许以纯傻了。
陈砚看清她脸上表情的时候也是一愣。
许以纯还在抽泣着,眼神从茫然变成如恼怒的幼兽般恶狠狠瞪着陈砚,嘴唇微张颤抖着,小脸因为着急也涨红。
鼻涕泡冒出来的时候,陈砚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修长的手指微握放在下巴处,他别过头,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