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瑒自是无奈极了──她哪里有什么怪癖,实是她年岁愈长后,每回随师门出去便老要被心思不正的男子调侃,烦得很。她一心只有练剑,,对这些男女之别嫌烦得很,便改名换姓说自己是同胞哥哥,扮作男装至今,行走江湖至此方便不少。
至于杨若,自然是熟稔以后方才与她知晓。她女扮男装是为了于外人面前方便,自己人面前,自然是无所谓的。
更何况──这儿可有人的醋罈子翻得都出味儿了。她再不说,怕要成为什么奇怪三角恋的风暴中心……她才不干。她一心只有练剑!交友倒还无妨,这些杂七杂八的男女之事还是离她远点吧!
可这么一说,某些人的司马昭之心便更昭然若揭。
便是杨若这般生性自由浪荡的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儿,燕青自知理亏,想来她虽嘴不饶人,气人得很,一直以来倒与叶轩和他师兄也并无过分亲近……但要如此一说来,倒变得好似,是他于她这儿更特别些……
──他这又是想到了哪儿去。说好要查探真相,怎么反倒变成了自己没个正经?
「……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想得脑子都要炸开,燕青不愿承认自己别有所想,忙只留下这一句,后便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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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都还负有要事,五人临别也匆匆,天一亮便出发离开桂州。
杨若离开前还依依不捨与萧瑒缠了好一会──他们俩认识许久,年长后便愈发少见,此次一别,不知又要何时。虽然萧瑒说若她有难会立刻赶到,但总归不捨嘛。
她和燕青行水路,尹晞等人则行山路,一行人于客栈前便分道扬鑣。
其实尹晞自己原先没那么想这样早回去,只是尹兆既然来了,又有桂州蛊毒之事,再何况都已因养叶轩之伤逗留了那么久,自然不会让她再久留。
「可既李仄已死,桂州这事又闹得这般大……你当真不用先回门中稟报么?」见叶轩真要随自己一路随行,尹晞不免还有些顾虑。
「没事儿,我都已先书信回去给我爹知晓了,日后的事会有大哥派来的人做。」叶轩朝她笑了笑,谈话间,又是给她撑伞遮阳的,又是亲执她手上马,甚至亲自弯膝给她垫脚踩上马驹,「与你提亲是我大事,我自然得先与你回去了。」
一旁尹兆见他这般殷勤,话又说得如此腻歪,不由得不乐地斜睨了两眼。「臭小子,不会是老夫在,你才如此行事吧?」
叶轩忙不迭摇头,上马也自愿殿后要照护安全,回应语调更是狗腿:「尹大人多虑了,我哪里敢!我自是一直对小晞极尽所能呵护,你也可问问小晞的。」说着还朝尹晞可怜地眨巴了两下眼,就盼着给说自己两句好话。
除他们三人外,尹兆还带两名弟子一同回谷,算得一路有个照应。但西南一带本就山高路远的,他们也只能买马前行,一路免不得要筋骨痠疼。
叶轩本来甚至想带尹晞坐自己前头,奈何尹兆自然不允,拉扯间,尹晞受不了他们俩,便乾脆提了自己骑马走。
此时此景,她自然更加忍不得,大吁口气地翻了个白眼。「是过于呵护了。爹爹、阿轩,你们俩能不能别老将我当作瓷娃娃?」
而听得她这声抱怨,尹兆大约是想得闺女逃家一事,立刻面露不悦,倒是难得站到了另一边去,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怪人对你过于呵护,且不如怪自己幼时习武偷懒。」
要说丹溪谷人不会武功,本应是寻常事──都说是神医谷么,都是自幼专心习医,又大多是身子骨弱的。可尹兆自她年幼便忧虑重蹈覆辙当年之事,原本欲亲自教她武功防身,结果这小姑娘,三天两头地满山谷跑不见踪影,根本捉不着人。
本来就天赋根基不佳,这一跑更是半点没学得……最后实在无法,方才拜託了好友苍隐至少教她轻功,还能有点儿逃跑的气力在。
叶轩立刻提议:「要不,小晞,我教你武功如何?」
尹晞撇撇嘴。忙不迭出声拒绝:「不要。我爹爹都办不成的事呢,你就别想了!」
要说杨若的武功她还有些兴趣,但紫阳派和泰山派皆是剑法掌法的武功,光想得那些学这些功夫前要经得的万般体术训练,她便觉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