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什么!”顺妃恶狠狠抬起头,对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我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半条命都尽数丢在了孩子身上!可他不仅与自己的亲姊乱伦,还亲近贱奴之子,视我的孩子如无物!中宫高悬如此之久,也不愿意将女儿送上那个位置!父亲!”
“这就是你亲自为我挑选的夫君!如今他已对我们无意,您又何苦守着那君臣之义呢?”
右副相看着女儿,心下大恸:“你疯了……你疯了……”
“那父亲就看着吧,那位圣上到底会不会如您所愿。女儿可是知道,陛下连拒了三次右相的告老折子,父亲您就等着吧!”说罢顺妃高声唤来门外守着的心腹,只道自己累了,将右副相送出了宫。
这厢京城暗流涌动,北疆却是风波不断。陈二飞奔至营帐,不想却被老都督扣下了,罪名是“妄言动摇军心”。
陈二没料到老都督竟偏执糊涂至此,又不能与之拔剑相对,伤了自己人,两人僵持良久,最终还是被老都督的人压住了关在一顶小账内。
老都督冷哼道:“抢着立功也要看时候,这时候是容得你们胡闹的吗?”嘴上说是如此,但还是派了几个小兵前去看情况如何。几个小兵正好撞上了满身是血的陈一与已丢了三魂七魄的黑瘦汉子,连忙要上前牵引马匹,不料听得陈一大喝一声:“都他妈给我让开!”
却是连军营守卫都不放在眼里,挥鞭直接快马闯到了大营前:“老匹夫你给老子滚出来!”
老都督怒气冲冲地掀开营帐,却被陈一一刀掀翻在地,下一刻刀已立在了脖颈侧:“从现在开始,老子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现下速速遣一支先锋队去给姜将军报信,告知将军胡人已经摸到了后方来。将这边的精锐尽数交给我,你带着其余人马守住后山,听到没有!”
老都督目眦欲裂,还要嘴硬:“凭什……”话未说完,便被陈一摁住了脖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问你,听到了没有?”
那黑瘦汉子也附和道:“都督!小民与这位小将军亲眼所见!”
老都督只好勉强点点头,被亲卫扶起来时惊魂未定,注意到十公主没有在场,刚要发问,就被陈一的一声暴呵打断:“我兄弟何在?”
陈二虽然盛怒,但知道十公主被胡人掳走这件事必不能在此时此刻叫嚷出来。一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二为了公主的声誉,三是……远在京城的皇帝若是知道了此事,不知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
他接过老都督交来的兵符,低声威胁道:“十公主为了都督已先行一步为都督遮掩了,到姜将军面前,都督自己思量一下该如何交代吧。”
待陈二被松了绑,账内只有休整的兄弟二人。陈二看着面色如碳的陈一,低声问他:“公主呢?”
“凶多吉少。”陈一摇摇头,“……若是公主已然就义,还望弟弟,尽力带出一两件公主的东西,好交予陛下。”
陈二面色煞白,皱着眉头,脑子飞快转着寻找着事情可有的转机。在帐内转了几转,忽然灵光乍现:“我去找燕脂!”
陈一已披上铠甲,重新拿上大刀:“……也好,你带着那药贩子回去。毕竟故土难离,想来也是燕脂报恩的时候了。”
事不宜迟,两人兵分两路,一人往城内疾驰而去,一人领着目光灼灼的整戈待战的强兵奔赴至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