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决定不跟一棵蛮力树计较。
她干脆闭了眼,趁着在他
身体里,放出神识去察看桑洛。
桑洛被团成了一颗果子,此时周围除了包裹着的纤维,还有漩涡一般的灵力潮。
她的确正在快速生长期。
可能桑寻失控除了景春,还有桑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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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边缘,闻讯赶来的一群人正在发愁扶桑的自动防御太高,根本近不了身也探查不到分毫情况。
姗姗来迟的赤澜九迈着骚包的步伐,扛着一架天文望远镜款款而来:“法术到达不了的地方,科技帮您抵达。”
富贵儿:“……这踏马也行?”
赤澜九撇撇嘴:“死马当活马医咯,春神不在他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谁能治得住。”
天文望远镜架上去,上上下下来回扫一遍,正好捕捉到他把景春团进身体里的场景。
“这树看着乖巧无害,其实就是一变态吧!我终于知道桑洛遗传谁了,这踏马一个明着变态,一个藏着变态,”赤澜九嘟囔了一句,“祈祷春神没事,寿与天齐,感觉这样才能三界太平。”
猫咪说景春不会有事,但富贵儿听到赤澜九说看到景春了才彻底松了口气。
只要景春没事,都是小场面。
神经放松下来,他忍不住调侃一句:“天道对春神也算是偏爱了,他们一家子简直因果闭环了。”
扶桑身上的邪灵因为春神根本不可能发挥出任何作用,桑洛因为父亲极致的爱而生,她虽然喜怒无常,但只要春神和扶桑还在相爱,她就不会失控……
“这是她万世功德应得的。”马小红托着自己的十六边型球球,感叹了句。!
如今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不稳定的灵力波动谁看谁紧张。
那种恐怖的灵力潮,跟人类面对十二级台风,十级大地震,没多大差别。
一群人寸步不离守着,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三界各派了人来问,守在那里,眼睛都不敢眨。
没人可以对付失去理智的扶桑,但猫咪把空间隔绝开了,只想想办法把灵力潮控制在空间内就不会酿成大祸。
只是大家也只能盲目预估一下,这棵树谁也无法靠近,更别说探知他内部的情况。
只猫咪对桑洛有一点感应,说桑洛可能是要出生了。
她还在快速生长期,离真正能出生还差一点时间才对。
“可能是因为她爸妈状态不稳定的原因。”猫咪有些担忧地说,比起那两口子,她更怕桑洛会出变故。
富贵儿总结:“早产啊?”
猫咪:“……”
也……算是吧!
桑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爸爸妈妈很相爱,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被爸爸和妈妈的爱包裹着,像是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晒着太阳,安稳而幸福。
梦太美好了,以至于她快要分不清,到底曾经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又或者生命本就是一场虚无,无论是幸或者不幸,都是没多大意义的,一切都是虚妄,根本就没有桑洛。
桑洛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她宁愿相信,幸福是真的。
她太想念父亲和母亲了。
太想他们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她仿佛跋山涉水千万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可梦突然开始震荡,妈妈快要灵体溃散了,爸爸也快要崩溃了,他的本体蛮横地刺破天穹,像是一把孤直的剑,想要劈开这虚无又悲惨的命运。
她好慌,好害怕。
平和的心境再次被愤怒填满,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想要的那么少,却那么难。
她开始拼命地吸纳周围的灵力,疯了一般地急剧增长,像是要把这世界都吞噬掉,把一切都毁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一团青绿色
的光隔着一层罩子包裹住她,柔软的、清新的,想像天的花园,或者潮湿的青草地。
像是母亲的怀抱。
可是她和那团光中间始终隔着那层壳,于是她奋力地挣脱,从壳子里钻出去。
青绿色的光托住她,心疼地说:“宝宝不怕。”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