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么难为情,还是要跟着她。
她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是不解:“你自己没有过吗?为什么这个反应,欲望不丢人,小树。”
她洗完手,随意擦了擦,用略湿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调侃他,“已婚已育的纯情树?”
桑寻低着头,或许是她的态度化解了他内心强烈的羞耻和不安,他闷着声音说:“不是,就是觉得在你面前……不对。”
这太荒谬了。
景春哭笑不得看他:“所以你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看做你取悦我?然后你自己取悦自己就是不对的?我取悦你你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桑寻摇头,但也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
景春给他鼓鼓掌:“我以前还真是太不了解你了,你这棵树真的长得清奇,脑回路弯得找不到北。”
“要不以后给你布置作业,让你每天自己摸自己给我看。”景春忽然凑近他耳边,小声说。
桑寻的耳朵瞬间红透了,抿着唇,抗议:“不……不行。”
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他觉得自己会羞愤而死。
景春学着他辅导她功课的语气:“不用害怕,多做几次就应对自如了。”
桑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别指望我强迫你,我要看你主动。”!
我生气了
桑寻沉默很久,挡着脸,像是要逃避。
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景春也没催他,心道沉疴顽疾还是得慢慢解决,也不能逼太紧了,真逗得自闭了可怎么办。
这小树,以前也这么害羞吗?
好像也没有。
只是确实拘谨被动很多,或许那时候不敢,把自己当个养在家里的灵宠,目的是为了哄她高兴,压根儿也没想过男欢女爱,是两个人的趣味。
“嗯。”她出神的时候,桑寻突然应了这么一句。
景春回神,疑心自己听错了:“愿意?”
他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认真回了句,“嗯。”
他总觉得,欲望就像是一只肮脏丑陋的野兽,而他心里那只,格外的不堪,于是总想压制它,把它藏起来,最好她一点都窥探不到。
即便她却说,欲望是无罪的。
但枷锁戴了太久,他已经摘不下来了。
而他现在在做的,无异于在凌迟自己,把自己片成碎片,把羞耻碾碎在她眼前,把那些肮脏的不堪的东西摊开给她看,把罪恶涂抹在她身上。
因为他想要得到她。
完整的,肉身,和灵魂。
景春觉得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变得幽暗了很多,像是湖水变成了井水,从清澈干净,变得深不可测。
那眼神里是一种带着罪恶感的欲望。
显得沉重和压抑。
但至少,学会外露了。
景春凑过去,亲了下他的眼睛,像是某种奖赏。
桑寻睫毛颤了颤,忽然扣住她的后颈,侧头吻住她。
灵巧的舌头搅弄她的口腔,而手正沿着后颈插进她的头发,牢牢固定住她的后脑。
景春有点想骂人,但她还是给了他一点回应。
以前两个人好像不常接吻,亲吻是人类喜欢的方式。
所以她也讲不清,到底是他本来就喜欢,还是在人界待久了。
“还亲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察觉她有一点分神,语气是询问,眼神却带着几分控诉:你不专心。
景春觉得,猜测
他的心思,哪怕再明显都可能猜多,因为他的脑回路的确不太正常,于是她直接开口问:“感觉你很喜欢接吻,是突然觉得这样很亲密,还是以前就喜欢但不敢?”
桑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很享受这种亲密,他喜欢触碰、抚摸、亲吻……一切亲密的行为。
“不敢。”他诚恳回答。
“为什么?”更亲密的事也没见他不敢。
桑寻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因为你接吻不闭眼睛。”
景春:“……”
这是什么理由?就算她闭着眼,她也看得到,根本不需要靠眼睛才看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