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她挂了电话,景春忙说了句:“没……没关系,不用麻烦。”

桑洛又恢复笑容,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那种被毒水浸透一般的思念腐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捏着猫咪的手都变得用力。

片刻后,猫咪吃痛地喵呜一声,委屈地呜咽了一句。

桑洛丢开它,扯出一个微笑:“你身上有春天的气息。”

她近乎自言自语:“很温暖,我很喜欢。”

景春从进来后就一直打量她,不怪佣人们害怕,她的情绪似乎非常不稳定,而且好像随时都要失控的样子。

明明看起来是在笑,却无端给人以压迫感。

“是吗?很多人这么说。”景春很想直接了当的问你到底是谁,但还是周旋了一句。

她有些紧张,总感觉像是被什么狠狠攥着心脏,有点没来由的难过和不安。

她这会儿l突然很想见到桑寻。

会是他和春神的女儿l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能活下来。

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巧合。

桑洛听到她这么说,露出一点类似于失落的不悦。

她坐在那里,手指不停地拽着猫咪的耳朵,感觉那几l搓

长毛,都要被她拽下来了。

猫咪一动也不敢动,耳朵都平直地绷着。

“你和桑寻长得很像。”景春努力想挤出一个笑意,但她脸上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只是紧紧盯着她,“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你们是至亲。”

桑洛对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专心致志低着头看猫,拽毛,微笑着,头也不抬地说:“是吗?”

景春不说话了,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凝滞了一般,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却谁也不先开口。

佣人上了楼,小心翼翼踏进客厅的区域,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显得越发战战兢兢,她半跪在沙发地毯上,把茶水分别放到两个人面前。

景春说了句:“谢谢。”

佣人只是微笑,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她想说不客气,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说不出话。

桑洛也并不问景春来干什么,但也并没有任何赶客的意思,过了片刻,又按了电话,让人送些点心上来,问她能不能吃甜的,然后自顾自说让厨房一样备一点。

佣人多问了一句,她脸上便露出不悦来。

强烈的直觉几l乎要贯穿景春的大脑和心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想要搜刮到一些记忆,哪怕是很模糊的。

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脑袋开始刺痛起来。

只记得轮回的某一世里,自己好像有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是她从奴隶市场救下来的,脏兮兮的,眼神凶狠,像一头野兽。

洗干净了却意外白净漂亮。

丫鬟说:“跟小姐长得很像呢!”

那天正好是初一,就起了个小名叫初一。

那一世景春是个下肢瘫痪的高门贵女,因着身体残疾,生母病故,继母不喜欢她,她在府上虽然算得上尊贵体面,但是孤寂落寞,其实谁都看不起她。

她把那孩子带回家的时候,府里在商讨她的婚事,她路过正厅正好听到。

备选的姑爷,大多是些寒门学子,总之都是些门第出身不好的,继母高高兴兴地跟她父亲说,府里多多的添些嫁妆,到了姑爷家里,谁也不敢慢待了,比之那些贵门子弟,不知道要好多少。

可继

妹却是嫁了世子爷的。

景春只是一笑置之,还没这刚救出来的小奴隶让她兴致高。

她自己住一个院子。

知道她从不留情面,平时谁也不敢来打搅她,可院里的小厮丫鬟,也不敢隐瞒多了个孩子的事,去和老爷夫人说,小姐赎回来个小奴隶,日日同吃同住,还让那小奴隶叫母亲。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身边养个丫头就罢了,却唤母亲是个什么事,哪天传出去,指不定被编排成什么私生女。

父亲遣人来痛斥她一顿,顺便叫人把这丫头发卖了。

她说:“谁敢,我现下就找根绳吊死。”

父亲拿她没办法。

父亲和继母千挑万选了姑爷,那姑爷今年刚进仕,封了个芝麻大的小官,据说是个只会读书的呆子。

叫人来请示,她连看也没有看,只说了句:“随便罢。”

婚期就这么定下了。

她说,要带着女儿l初一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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