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澜九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她的红毛,侧了下头:“你不是新任春神吗?试试能不能把它弄下来,毁掉也行,我试了,这些锁链和墙壁密密麻麻全是锁灵和养灵的上古法阵,我根本解不开。”
景春深呼吸了一下:“我是个水货,我顶多给你变朵花出来啊亲。”
赤澜九晃了晃她:“你试试啊!快点,我只能让时间静止一刻钟,一刻钟不把你送回去,你就要变灵异事件,我要写八百份检查报告的。”
29处那群老古板估计会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景春变出一根藤蔓去缠绕那具雕像,试图把她拉到岸边来。
但雕像纹丝不动。
赤澜九忍不住骂了句:“妈的。”
景春却无端松了一口气,她心脏不安地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觉得慌乱。
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她不敢去想。!
一棵树
赤澜九本来也没指望她,但多少还是有些头疼,忍不住拧了下眉,自言自语道:“既然他们拜春神之子,那又为什么把她锁起来镇压在这儿?”
这五花大绑的,实在不像是敬重。
而且这神像,也透着诡异。
“抢春神的骸骨,如果不是为了复活春神,难不成他们想复活这孩子?”
赤澜九想不通:“为什么?”
她一个飞身飞过去,悬空站在雕像前,上下左右仔细观看,然后抬手摸了摸,“这绿光就是一层荧光粉。”
扶桑木的确水火不侵,也是养灵的好材料,不然景春也不会没认出那是扶桑树都对扶桑伪装的树“一见倾心”。
但这个雕像看起来并没有养出什么灵。如果景春可能因为神力低微看不出来,但赤澜九也没有看出来,大概率就是真的没有。
“那些邪气到底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春神真的没有陨落,她体内的邪灵又回来了?”赤澜九不停问着,但又似乎并不是在问景春。
当然,景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脑子里始终乱乱的。
她以前好像从来没仔细想过,为什么明明扶桑那么厉害,却还是被她下了契约,他连无意识的状态下护体的神光都能把富贵儿那只上古神鸟掀飞,却没能抵挡她那小小的契约。
她也没仔细想过,为什么扶桑那么孤冷,却好像从来没拒绝过她什么。
她那么吵,他又那么怕吵,好像也没真的说过一句重话。
她以前总觉得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外冷内热的神树。
但是,为什么都落在她身上了,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富贵儿那只鸟,也总在推着她靠近他。
……
只有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景春重新被送回密室,至于后面赤澜九要怎么做,她就不得而知了。
空气中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开关。
咔哒——
时间恢复运转,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桑寻眨了眨眼,似乎觉察到了一秒之间,景春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但至于是什么,他想不明白。
他只是觉察到她似乎有些心
事重重,于是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像是安抚。
“不许摸我的头。”景春觉得像摸小狗。
桑寻什么也没问,只是点头:“哦。”
仙人村的来历很简单,最开始守着一棵传说中的扶桑树依树而居,因为年年风调雨顺而拜树神,同时因为扶桑和春神的传说,连带着也供奉了春神。
后来扶桑显世,并雕刻了春神之子。
村子里又开始拜爱神。
——他们给她起名叫做桑洛,因为据说春神单名一个洛字,扶桑无俗名,取了一个桑字,寓意二神的结合,因扶桑对春神的痴情,将两个人的孩子奉为爱神,因为后来淹没大陆的那片海又往陆地移动,变成了一条河,为了纪念春神改名叫了洛水。
所以有时又称她为洛神,代表忠贞不渝的爱。
这个密室的主题就是一对儿爱人在洛神见证下历经千难万险终成爱侣的故事。
密室的最后一关,有情人终于成婚,新婚夜两个人坐在镜子前互诉衷肠。
线索指向是新郎亲吻新娘,但景春却主动吻了桑寻,并且用桌子上的发带勒住了他的脖子。
门应声而开,景春和桑寻出去的时候,桑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抬手缓慢碰了碰自己的唇。
一触即离的一个吻,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但他更好奇:“发带是做什么用的?”
两个人出去后沿着走廊往大厅去,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她扭头,牵住他的手,满脸写着你怎么这么笨:“新娘要杀死新郎,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终成眷属,新郎是个负心汉,一切都是新娘的执念,新娘其实早就死了,她在梦的最后清醒过来,亲吻是因为不甘心,勒死梦中的新郎,是为了结束这一切寻求解脱。”
景春看他不明白,歪着头仔细说:“第四个房间里有两个人热恋时候的细节,有一次新郎说,你这执发带的手甚是美丽,你就是用它打我骂我,我也是高兴的,新娘就说:‘若你负我,我就用这根发带勒死你’,这发带是绿色的,却出现在新房的梳妆台上,本身就不合理,所以它也是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