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与其上来就猛追猛打只会让她更为不爽,倒不如慢慢来,用蝇头小利似的试探引着她层层递进,最后城门大开。
他刚喝过酒,虽然不多,可唇齿间的酒香气依旧撩心,而此时唇齿相依,这股浓醇气也被渡到了她跟前。
被亲得七荤八素,荆微骊不自觉地眼睛睁开一条缝,可看到的也只有男人浓密的长睫。
正是察觉到她短暂的分心,樊封很干脆地掐住纤细柔软的腰肢,给了点惩戒。
被刺激得腿软,荆微骊呜咽两声:“不许捏!”
两声丝丝缕缕的笑意响起,樊封变本加厉。
一吻毕,荆微骊气喘吁吁地呼了口气,满脸都是红潮。
樊封哂笑一声:“怎的,阿骊连换气都忘了?”
荆微骊撇嘴,抬头看过去,气势很凶:“我就是忘了怎么了!”
“没怎么,”樊封失笑,再度靠近:“既然忘了,那不如我再教教阿骊。”
说着,他的手心捧住她面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在唇边,温柔又暧昧,把她的心也蹭得翻天覆地。
望着她眸中的潋滟桃花潭,樊封有些压不住了。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句。
果然,下一刻就看见荆微骊不好意思地扯他袖子:“回、回家再说。”
——
只是令小夫妻俩没想到的是,马车才刚到王府侧门,便看见了另一道身影。
樊封屏了口气,揉着鼻梁走下来:“陛下怎的来了?”
姬未沉全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当眼前人是忙碌了一整天的公务才如此神情,便挥了两下宽阔的袖口,兴冲冲道:“朕来见小侄子、小侄女啊,先前赫川哥哥说带他们来见朕食言了,朕就只能亲自跑一趟。”
樊封:“……是臣忘了与陛下的约定,的确怪臣。”
这时,荆微骊也从马车上下来,当看见姬未沉灿烂的笑脸时也没忍住勾起唇:“陛下来了怎不进去,在外面等还怪冷的。”
嘿嘿笑了笑,姬未沉摆手:“没事没事朕不冷……”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提住后脖颈的衣服直直拽进去。
踉跄地走了三十几步,最后总算得以停下,不等他苦着腔问怎么了,就瞅见樊封一张冷峻的面孔。
他用下颌指了指里面那间房,语气寡淡:“孩子在里面,连灿和狄舒两个看孩子的也在里面,陛下进去罢。”
姬未沉站在原地,总算意识到自己是被嫌弃了。
猛地想起方才的一幕,他恍然大悟地吸口气,又连忙道:“赫川哥哥我向你保证,我真不是故意挑今天这个日子来的。”
樊封面无表情地哼笑一声,没有动作:“臣也没说什么啊,陛下不是来看孩子的吗,趁着现在还没哭,大可看个够。”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义正言辞,可好玩的是他前脚刚落定最后一个字,后脚屋内就传来嘹亮的嚎啕大哭,以及两个少年着急忙慌又笨手笨脚的哄孩子声。
樊封:“……”
姬未沉:“……”
姬未沉眨眨眼,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一扭头,就看见连灿灰头土脸地跑出来,看见樊封可谓是两眼放光:“快快快!我们这边扛不住了,你女儿哭得太勤了!睡着睡着都能哭!”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姬未沉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先是跟狄舒打了个招呼,才满是好奇地朝小侄女走去。
先前樊怀锦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倒是这个小侄女,一推再推现在才得见真容。
小家伙生得粉雕玉琢,肌肤雪白,眼睛也又大又亮,原本正乱挥着小手哭啼啼,可不知怎的,一看见他靠近,竟鬼使神差地听了下来,然后跟他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狄舒显然愣住了,毕竟他和连灿忙活一晚上一点用都没有,次次都只能硬抗到这小祖宗自己累了睡过去。
可没想到,面对头次见的陛下,居然如此乖巧。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姬未沉试着去碰她的小手,语调也软下来:“小阿宓,你好呀。”
樊宓咿咿呀呀了两声,没有抗拒他牵住自己的手指,甚至眨巴眨巴眼睛,看他看得正入神。
屋外,许久没再听见哭闹声,荆微骊笑笑:“看来不用我进去了?”
樊封面色如常,只在深邃黝黑的瞳仁中藏了点让人琢磨不通的情愫:“看不出来,阿沉还挺会哄孩子的。”
一旁的连灿也更为手足无措:不是,陛下,您哄得这么快显得我俩很呆诶!
没有站在原地等姬未沉回来,随口同连灿吩咐了两句,樊封就拉住荆微骊的手先朝卧房走去。
被他扯得步子发乱,荆微骊嗔道:“慢些呀。”
听到她的话,樊封立刻停下脚步,可后背却直直被人撞上来。
“哎呦”一声,荆微骊吃痛,捂着鼻头连连后退。
“小心些。”樊封无奈地回头,轻柔地扶住她肩头,没忍住,又用指骨敲了下她额头:“怎么,换气忘了,连走路都迷糊了?”
“哎呀你这人讨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