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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嫂嫂讲得好清楚!”
小姑娘心思纯极,自己讲的也皆是极干的白话,荀姹还是脸微红一瞬,得体的衣裙下,花户间甚至已悄悄泛出湿意。想来,这件事上,的确是食髓知味者多。
“看过的杂剧、话本中,有不少相似的故事,佳人才子互相恋慕,甚至于配为夫妻前,便生了孩儿了。看来,许多我历来听不懂、看不懂的秾词艳句,说的便是做这等事了。所以我还想问嫂嫂,恋慕一个人便要同彼做这等事么?”
“不尽然。要做、该做,与想做,本是两回事。大多彼此相恋慕之人,会生出想做的念头来,而夫妻才是该做那等事的人,神佛造人的本意。你堂兄虽不禁着你读什么,你却不要被邪书僻传们带歪了心思,故事里那些行径,是自持力不足的人方为的。”
然后齐澍就又明白了,明白之后便又是新的问题。
“可,许多人又是为何非卿不可呢?几多磨难也要挨凑到一处、以图白头偕老。”
这话问到了点上,荀姹看着萧皓长大的,自然很清楚男女情爱的本质,“这等事,是比出来的。”
“比?”
“见到一人,心中认定彼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个人,比起别的所有人,是最合于自己相配之人。这由心而起,不一定人们皆以为最好的,便倾心于彼,譬如月钧,多的是人对他无感。也因而,这回事上,其实并无世人常讲的‘配与不配’一说。婚姻才看配或不配,冷暖自知,两个人彼此倾心,在情爱上便是相配的。”
这些事即便小孩子内心也朦胧知晓,也会循着这去动心、生念,可要清楚地讲出来,却也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齐澍不禁赞叹嫂嫂不愧是先生教出来的,心思这样通透。
而,也只有荀姹自己知晓,她为何从不怨恨、甚至感谢爹爹为她拒了,曾思慕过的那个人。恰是因此。同彼成婚,显然未必是条良途。
(姹其实是一个思维很理性很“冷”的人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