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他在这八年以来,还做出过其他宣传传统文化的努力?对了,某站上最近还新上线了一部纪录片,叫《金戈铁马天涯客》,一期介绍几种中华传统兵器和其锻造的真实人生故事。
不知道这部纪录片和他有没有关系?
或许,是有的吧?不然他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干嘛要坚持投身影视圈那种名利场?
但司徒朝暮却没有问顾晚风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因为这世上有千千万万如他一般的手艺人,皆是虽九死其犹未悔,没有这个顾晚风,也会有那个顾晚风。
所以答案根本不重要了。
她只知晓,他在这八年间从未放弃过他家的那把刀,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人生。
坚守传统文化行业这条路道阻且长,刀剑锻造更是一条狭窄又曲折的路,遍地充满了荒漠与荆棘,但他却一步一个脚印,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能从那座山中走出已是勇气可嘉。
走出之后,又在泥潭中开出了花,更是令人敬畏。
司徒朝暮是真的很佩服他,果断拍了个马屁:“哇哇哇,顾师父你真的好厉害呀!”
顾晚风根本不敢相信女流氓的那张嘴,淡淡地回了句:“没那么厉害,赚钱谋生而已。”
谁知,司徒朝暮却叹了口气,满含感慨地说了句:“看来,您是真的下凡了呀,身兼数职就算了,还张口闭口都是赚钱,都要掉进钱眼儿里了。”
顾晚风一直没起身,单膝蹲在她面前,抬眸瞧着她,认真又正经地反问:“不赚钱怎么娶老婆?”
司徒朝暮:“……”好有道理,令我再度陷入了沉默。
但是吧——
“你就没想过走捷径?反正你都是半个混影视圈的人了,还年轻气盛的,就没遇见过几个想包养你的富婆?”
“……”
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气人。
顾晚风脸色一沉,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哪知,司徒朝暮却还不高兴了,小嘴一嘟,双臂往胸前一抱,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什么态度嘛,竟然把人家自己丢下了!
即将走出卧室时,顾晚风在门前停驻了脚步,回身看着司徒朝暮,轻叹口气:“等我一会儿,招待完客人就回来。”
司徒朝暮心说:那我就不是高贵的客人了?我不是第一次来么?
但是看在他的语气诚恳,态度温和的份上,她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随你便,反正我是在这里等我哥的,我哥一来接我就跟他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顾晚风不置可否:“我让毛三和吕四带着你四处转转。”
司徒朝暮还是那个态度:“随便。”
顾晚风无奈一笑,没再多言,起步离开了。
宽敞又明亮的卧室内仅剩下了司徒朝暮一人。
想要四处转转看看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反正,他也没说不让她随便走动。
司徒朝暮从床边站了起来。
双脚上套着的那双男士袜子有点儿大,还晃晃荡荡的。
明明是一双低帮袜子,却神奇地被她穿出了高帮袜子的效果。
司徒朝暮不得不弯腰伸手,把两只袜子往脚踝上提一提,然后才气定神闲地踩着拖鞋在屋子里面溜达了起来。
先溜达的就是卧室。
从室内的整洁度来看,顾晚风绝对是个生活习惯非常良好的男人,因为他的房间真的很干净,不是那种如同酒店房间一样统一规整、一丝不苟的干净,而是如同林间别院一般淡雅闲适的干净。
他还很有生活品味。
双层实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木艺与布艺相结合的方形中式台灯;衣柜前的柜门不是实木板,而是白色的亚麻布;正对着床尾的墙壁前摆放着一排结实的实木打造的落地式矮书柜,双层书格里面整齐有序地收纳着各种与传统锻造工艺有关的读物,平整的柜面上只放了一盏鎏金博山铜香炉。
墙壁是简洁的纯白色。
天花板正中央悬挂着一盏竹编的吊灯。
每一样家什的造型设计都不复杂,却处处流露着优雅与静谧的高级感。
纵身其中,仿佛置身竹海,聆听风涛。
卫生间在入门右手处。
司徒朝暮不想去厕所,但却想去卫生间里面看看,或者说,去侦查一下情况。
白色的方形洗手台上悬挂着一方镜柜,司徒朝暮打开了柜门,三层的架子上只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男士用品,比如牙膏牙刷和递须刀。
没有女性用品。
再往里面的淋浴间走,悬挂在墙角的置物架上只放着一块儿香皂和一瓶洗发水……估计呀,要不是因为头发太长,他可能连洗发水儿都不会用。
但凡有个女人在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且卧室里面也没有女人留下的痕迹,比如毛绒玩具和化妆品。
确认了,单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