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一直没做?”
谈唱说,开个宠物用品店。一楼做猫猫狗狗仓鼠龙猫的生意,二层是冷血动物专区,叁层卖鸟和蛐蛐。
呦呵,还挺全。
是啊,做梦么,一步到位。
那为什么还不去做?
谈唱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好朋友学兽医的,跟我说千金万贯带毛的不算,别碰跟动物相关的生意,大动物畜牧业另说。”
“别人说不行,你就不做了?这不像你性格。”
谈唱讪笑,“我不上清北,是因为我不想上么?”她侧过身子,胳膊肘搭在长椅背上,看着闻听,“你呢?”
“组个摇滚乐队,每天练歌,写歌,去各种城市演出,就是玩。”
他放缓了语气,垂下眼帘,“至于为什么不去做,很现实。我要先赚钱,至少保证我妈后半辈子生活无忧。”
谈唱,“都被现实和物质困在牢笼,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
闻听看了看时间,提议去看场电影。谈唱问哪个电影,闻听耸肩,没计划,开盲盒。
两人起身慢悠悠往电影院走。距离不远不近,出了公园再穿过两个街区就到了。
晚上公园里无动力儿童乐园一人都没有,谈唱调皮地走上半米高的木桩独木桥,张开双臂找平衡,“友情中你最重视哪一部分?”
闻听跟在她身边一副随时保证她安全的神情。
“陪伴。”
谈唱左脚紧贴右脚跟踩到下一个木桩上,摇摇晃晃,“都是过客,到站下车。”
她晃一下,闻听就跟着紧张,伸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也许吧。我和印漱衡初中就认识了,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因为见过彼此成长的轨迹,所以就很容易理解和支持对方。”
“印漱衡可不把你当铁哥们。”谈唱说,“我外甥跟我挺亲的,我从没听他提起你的名字。”
闻听不在乎笑笑,“这又不是谈恋爱,我干嘛去要求他。友情的事情,在某一个节点能够说爸爸懂你,儿子别哭,就够了。”
独木桥走到尾,谈唱跳下来,“我比较看重友情中的……清醒和批判。”
“诶?”
“我闺蜜是学哲学的。其实她从小就像个小哲学家一样,很睿智,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清奇。她不屑于仪式感,也常常忘记我生日,但是我有重要事情要找她商量,她从不掉链子。”
“读高中那会我颜控,就喜欢高的帅的,她撇嘴说到老了都是满脸褶子只有钱最实在。你看看,高中生啊就这么市侩。”谈唱走上不高的铁皮梯子,从弯弯绕滑梯上滑下。
“反而大家进了社会开始用钱财衡量人性,她却告诉我找个贴心的,聊不腻的。”谈唱说,她说钱这东西,都会有的,但是能心平气和过日子的太少了。
闻听说,听着挺老成的。
谈唱大笑,比我还小一岁。
“说不定你认识她。”
“谁?”
“她在你们学校工作,傅思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