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看他方才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恐怕会比这激烈百倍……
“哎呀,真是……”
她一下子把脸埋到臂弯里。
她可真是真是不知羞
过了许久,她才从案上支起身子来,熄了灯。
然而她刚脱了鞋,躺到床上,槅扇便被人敲响。
看人影应该是伺候她的丫鬟小七。
“怎么了?”
“就是您不让进来的那人,后来还是进来了,现在坐在前院西厢的廊下。少爷以为他坐一会就走了,不让奴婢跟您说。可是奴婢方才看他还没走,还好像是睡着了。”
柳青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你确定是同一人?我是说,你确定坐在廊下的那人是上次非要爬山的那人?”
这么赖赖巴巴的,怎么听都不像是沈延能做出来的事。
“对对对,就是那位大人!”‘
小七一听“爬山”两个字,点头如捣蒜。爬山这事实在令她们印象深刻。
“”
柳青气得哗一掀被子。
这厮是中了什么邪。
“那咱怎么办?”
小七没听见她答复,便又问了句。
柳青本来双脚已经落了地,一气之下,又钻回被窝里。
“不管他,他爱坐就让他坐着去,权当是替咱们喂蚊子了。”
“哦。”
小七应诺。
柳青重新枕到竹枕上,盯着承尘呼呼地吹出几口闷气,闭眼睡下。
四下寂静,槅扇上竹影摇摇晃晃地,直撩人心。
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了好一会烧饼。
虽说夏日不担心着凉,但他胸前才又添了伤,是不是也怕吹了风?
她抱着脑袋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
“真是欠了他的”
前院,西厢的游廊下,沈延正靠在廊柱上迷糊着。
还好此处的廊下有围栏,座位虽窄,也能勉强当张床。蚊虫虽多,喂饱了也就不咬了。
他觉得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便迷蒙着眼睛看了看,此人应当是齐家的丫鬟。
这丫鬟将怀里抱着的什么东西展开,往他身上轻轻一覆,又轻手轻脚地走远了。
他此时有些清醒了,拉起那东西看了看、抚了抚。
是条纻丝的被单。
那丫鬟会不会是她遣过来的?
他突然来了精神,拉起被单细细闻了闻。有种极淡却醉人的幽香。
就是她发间的那种味道。
果然,她再怎么生气,也还是惦记着他的。
一股暖热的甜蜜涌上心头,他将那被单抱上一团来,狠狠地嗅了一口。
鼻腔里充斥着她的香味。
这条被单不知在多少个夜里包覆、摩擦着她娇俏的身体。
沈延觉得一阵醉醺醺的感觉上了身,他阖上眼,像拥着一个人一样将它紧紧地拥在胸口。
虽然她终究还是没来,不过这一夜也不算太亏……
翌日一早,天光熹微之时,齐凤山已经洗漱好走出了卧房。
他的习惯是先到院子里打一套五禽戏,再去用早饭。
然而他刚跨出门去,就见西厢房的廊下仿佛半躺着一个人。
走近了一瞧,那人穿了身绯红的官袍,胸前还抱着一团被单。
这人莫不是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