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的翻身机会,只有自立门户才能东山再起。
“你直接让警察把我抓走吧,我进去陪着他们。”
简行舟知道顾易不会打的,他已然破罐子破摔,无所谓最坏的结果,可是她不行。
“不打电话吗?不打的话就请离开吧。”
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上前扯过顾易手上的衣服,将她腰下围住,就拉开门将人推了出去。
顾易没有离开也没有敲门,而是靠在门口点了一支烟。
她想了一会儿,一边打量着简行舟简陋的蜗牛壳,一边拨通了墙上贴着的招租电话。
一支烟抽完,房东就找了过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
大妈看到顾易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顾易撤开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房东会意,上前狂敲简行舟的房门。简行舟听到是房东才开了门,没想到顾易竟然还没走,于是又想把门关上,却被房东大妈一把拉住。
“房租我退给你,你现在就搬出去。”
简行舟懵了一下,不等问为什么,已然明白过来缘由。他看向顾易,后者坦然地笑了笑。
“你不怕警察,有的是人怕。”
顾易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前阵子的新闻跟房东讲了,说简行舟身上背着案子,是潜逃到这里的。
她都不必举出什么证据,单是简行舟那一身富贵行头,就足以见得这个人不对劲。
简行舟不甘心,跟房东周旋了许久,最终还是无法说服对方,只能回去收拾东西。
顾易抱怀站在门口,看简行舟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绑紧,又用衣服一层层包裹住,放进了行李箱最不易被压到的位置。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完全了解简行舟,至少此刻他细致的深情与冷静的薄情,在她眼里是矛盾的。
他好似在意家人,却在爷爷去世后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也丝毫没有颓废之感。
饭照吃,香水照喷,将自己打扮的一丝不苟。即便是拖着行李箱流浪街头,也依旧悠闲自得,仿佛不过是一个偶然到访这里的旅居者。
顾易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每当他打算找个地方落脚的时候,她就提前堵死他的路。
一会儿老赖,一会儿逃犯,搞得简行舟竟然连辛巴克都进不去。
两个就这么较量到了天黑,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路上的车都明显变少了。
简行舟实在走不动,索性坐到了马路边的台阶上,顾易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简行舟气得要死:“你熬鹰呢你?”
顾易心说,可不就是在熬你么。不熬到走投无路,怎么把人骗回家绑起来呢?
她故作温柔地问道:“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的话,要去我那边吗?”
简行舟还以为顾易有什么大招,搞了半天竟然是美人计。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嘴上说不喜欢,身体还是对他有留恋的。
“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