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匪玉笑了笑,埋头继续给他接骨头:“我又不是春天的畜生,等你病好再说。”
弄没一会,他又仰头盯着谢知归,见谢知归在想事情,手心掬了点水轻轻撒向他,笑道:“小祖宗,在发什么呆?”
谢知归无奈抹掉脸上的水,说:“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更像一个人了。”
学会了站在一个人的角度思考如何和他相处,而不是以前那个高傲冷漠的怪物。
他那种汹涌猛烈的爱意在经历生死起落后,终于像来到了入海口的河流,慢慢地随着岁月沉静下去,恰如静水流深,深爱早就不需要多热烈的话语述说。
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就像现在,明匪玉望着他,里面盛着柔情,“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谢知归沉默凝视他,仿佛在重新审视、接受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半晌,抿着的唇扬起一个弧度。
“答案在我身上,你来找。”
谢知归的伤势没有太严重, 明匪玉给他用的又是最好的药,恢复速度飞快,谢知归有点难以置信。
但看到明匪玉越来越大胆地试探, 和越来越放肆的眼神, 谢知归充分相信, 他身上这病好的差不多了。
“带我回去。”
谢知归躺着,一只脚踝上还包着绷带的长腿抵在了明匪胸口,挡住了明匪玉的继续进攻。
谢知归嫌弃道:“走开。”
脚心不轻不重地推了推明匪玉。
明匪玉低眼看了下胸口,本来这个动作配上白皙漂亮的皮肤,哑了的嗓子,挠痒痒一样的推拒,是要煽风点火,可他却对上了谢知归冷漠抗拒的眼神。
“走啊!”
“等我找到你身上的答案就走, 你先把脚松开。”明匪玉像只大尾巴狼一样哄着小白兔给他开门。
谢知归后悔说过的那些话了, 索性翻脸不认账, 也不管脸有多红:“我这里没答案,别过来!”
“没有?”明匪玉突然抓住他的脚踝,谢知归没来得及躲走, 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拼命挣扎远离反而被抓的更紧, 明匪玉稍微用力就把他拖了过去,毯子被抓出一朵朵凌乱艳香的花。
明匪玉单手撑着,把人锢在身下, 谢知归墨发如泼墨画般散了满床。
“你又骗我是吗?”
谢知归隐约感觉明匪玉怒气正在酝酿,赶紧给他顺毛, “我说错了还不行。”
“我不信。”明匪玉松开了他的脚, 紧接着开始上手了, “除非你让我近身找找。”
“等等,等等。”
谢知归最先感觉腰上发痒,接着又有向上延伸的趋势,脚指头都发麻了。
他本来想闭眼忍一忍,但这家伙越发过分,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说了等一下!”
非要谢知归发脾气吼他,明匪玉这才肯安分一点,还一副被吓到的委屈模样,搞得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谢知归气的不行:“你别转移话题,先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明匪玉答非所问,目光落在他腹部,“你最近吃的也不少,摸着怎么还这么瘦。”
“……”
谢知归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冷声道:“不说别想摸。”
这种时候,明匪玉格外会抓住重点,往往把谢知归说的哑口无言,就听他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了就可以随意摸。”
“……”
谢知归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把到嘴边的“滚”字咽回去,改口说:“可、可以。”
明匪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捏了把谢知归发烫的脸蛋,等他这句话很久了。
“你要是听话的话,我们明天就回去。”
前提是,他得听话。
言外之意,谢知归自然都懂。
“……”
谢知归恼火地之下又赏了他一脚,“你敢威胁我!”
当然,最后威胁成功了。
——
回到活死人村。
谢知归远远就看到同伴们站在村口空地上,同村民们激烈争辩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