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许那个不行,是我报你的恩,还是你要报我的恩呢?”
“我不想逼你,但你也不要太骄纵了。”明匪玉提醒他。
谢知归没有躲开视线,直直看着他,这是危险谈判,他要是怯懦了,就会被明匪玉挟恩拿捏的死死的。
要先掌握主动权,不能弱了气势,他把话迅速过了一遍脑子,“除了谈感情和上床,其他的我可以看着办。”
“可我偏偏只想你以身相许啊。”明匪玉眯了眯眼,手指勾上他的衣口,稍微扯开了一点,谢知归立刻甩开他的手,像是被冒犯到了,抓紧衣服,既惊又怒,张嘴可能是想骂他,不过想到什么,又不甘地闭上嘴了。
明匪玉问他:“我想要的你不肯给,那就头疼了。”
谢知归抿唇。
“你说怎么办呢?”明匪玉俯身,几乎快和他肌肤相贴了,吐息烧红了他最薄的皮肤,他那双眼睛,靠近了更是看不得,会溺毙于滚热的欲海。
谢知归想不出解决办法,明匪玉自然看出来,无声笑了笑,贴心地提议道:“不如这样,你站着别动,让我来。”
谢知归就直直看着他眼睛, 也不说话。
明匪玉的笑意慢慢从脸上消失。
“不愿意?”
虽然他提出“站着别动”、“以身相许”是有着玩闹谢知归的心思,但他也不想听到谢知归拒绝他的话。
谢知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承认也不否认, 半晌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
“结婚。”
这个词有点烫, 费了劲才从他喉咙里说出来。
明匪玉看出他极力掩盖的局促和紧张, 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轻轻摩挲,安抚他的情人,温声道:“最迟半个月后。”
“半个月……”谢知归低声喃喃,盯着脚下黑黢黢的影子。
只要再撑半个月就好了,只要这段时间不被发现身体里的异常。
他不知道,他出神的样子落在明匪玉眼里就是在想办法拖延成亲时间。
明匪玉不喜欢他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逃避,腾出右手抬起他的脸, 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觉得太赶了?”
“但我不可能再等你适应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
“好。”
明匪玉好像听到了幻觉。
谢知归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 眼神毫不闪躲:“半个月就半个月。”
“只要你能在这半个月内让我爱上你,我就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
咬字清晰,掷地有声, 恰好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内升腾起了烘烘热意, 连他们站的角落里都变得明亮极了。
明匪玉还在不可置信中没缓过味来,他又紧接着举起了手掌发誓,那枚戒指反射出白亮如星的光。
“我刚才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 如有半个字的谎言,就让我被天打五雷轰!”
“别说了!”明匪玉呵住他尚未说完的毒誓, 气愤地钳住了他的下颚, 咬死了牙关,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的骨头捏碎成渣。
理智告诉他,谢知归有很大可能在骗他,但私欲又叫嚣着不要在乎那些,现在上去抱住他。
抱住他,狠狠堵住他的嘴,仿佛这样,那些谎言和毒誓就从未出现过。
“用不着天打五雷轰,你要是敢拿这事骗我,我会先把你弄死!”
乍一听是威胁的话,谢知归却安下了心,虽然下颚被捏的很疼,但他干脆利落的服软打了明匪玉一个措手不及,显然也暂时哄住了他。
眨眼间,明匪玉手心出现了一枚和他手上差不多的戒指,它们是一对,甚至都不用细看,谢知归能感觉到它们之间强烈的情感感应。
“帮我戴上。”
“……我们还没在一起,等……”
“戴上。”明匪玉轻呵道。
如果说他前面一句还是半哄半求的语气,这一句就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谢知归他怕戴上去,就再也弄不下来了,但要是不戴,明匪玉绝对不可能再信任自己。
明匪玉已经不想听他的话了,他只想要自己做出实际的行动。
他在看着,他在等自己的选择。
明匪玉周身的气压随着时间流逝而降低,他的耐心被消耗殆尽。
谢知归快呼吸不过来了,心中一横,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到时候把指头砍了!
于是咬牙拿起戒指,戒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又滚烫的像块火红木炭,他抓起明匪玉左手,把戒指迅速套进了细长的无名指中。
终于,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阳光给戒指渡上了一层名为承诺和深情的柔光,但他不想给无法实现的承诺,也不能表露出异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