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炳国≈ap;曾连萍
16-跨年夜
关于恋爱的事,曾连萍根本瞒不住父亲,她天性胆子小,藏不住秘密。当晚,她就将自己和晏炳国恋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曾庆风,包括他的家庭背景。
只是那时的香港还未回归,作为港大教授的曾庆风即使爱国,但骨子里依旧清高,对生在祁南的晏炳国并不满意。大女儿曾连微不省心和丈夫移民美国便罢了,他没想过连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女儿也敢背着自己胡作非为。
第二天曾家的亲戚都上门劝曾连萍分手,要说当时生在香港的上流人士,没有一点对内地的歧视是不现实的,像曾家这种非富即贵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放曾连萍在婚姻大事上胡来。
但当她听到几个姑姑在聊起晏炳国,用到“土”、“穷”等侮辱性的词句时,第一次为男朋友出了头。
她将糖水递给姑姑们,压下眉骨,说,“frank追求了我一年多,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自己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科学生,请你们不要这样说他。”
姑姑们没再说话,但引起了曾庆风的不悦,手中的茶杯差点震碎在桌上,“我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
曾连萍的性格到底还是温顺,她没敢再敢顶嘴,只能低下头道歉,“姑姑,对不起,刚刚是annie说错话了。”
转身离开前,她的耳后又一次传来了那些刺耳的词。
原本以为女儿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当曾庆风看到曾连萍连日来,言语中一直在维护那个祁南的医学生,他更是铁了心要将她送去英国。而面对父亲强势的阻拦,她没有对抗的方法,现在的家中,更无人能替自己说话。
这边,张茵茵和康博已经谈了大半年的恋爱,邓倩良也和邱海权好了一小段时间,曾连萍想找她们出来坐坐,都成了奢侈的心愿。晏炳国从每晚的eail里,察觉出了曾连萍的不对劲,可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说原因。
对于曾连萍来说,她不说的原因很简单。晏炳国最近学业很紧张,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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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12月底。
曾连萍没有再在父亲面前提过晏炳国,营造出了一种她已经分手的错觉,但其实这段时间,晏炳国悄悄来过几次香港,他们悄悄约会,当然,她也终于把心事都告诉了他。
在山顶看日落的那天,暗红的夕阳将两人笼罩在浪漫的光晕里,晏炳国握着曾连萍的手,说了一句让她心安的话。
——“我一定会娶到你。”
晏炳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赶在30号那天到了香港,特意买了几份大礼,主动上门拜访。他随父,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这种与人打交道的事,他从不胆怯,甚至手到擒来。
但,他还是吃了闭门羹。
曾庆风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款待这位不速之客的必要,便让家中的阿姨将大门锁上,可恰好这天冷雨绵绵,冬天的香港还是有些温差,晏炳国只穿了皮夹克,几阵山风刮过,他手冻得发红。
曾连萍看着窗外狂风大作,在客厅里差点和父亲急起来,“爸爸,frank特意从北京赶过来,也是想来看看您,就让他先进来吧。”
靠在沙发上的曾庆风,将手中的英文报纸一撑,眉目冷肃,“没这个必要。”他眼瞟向她,“你给我回房。”
往楼梯走时,曾连萍十指扣在一起,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以想去厨房吃点点心为由,想偷偷摸摸从小道跑出去,但没想到父亲将别墅的后门也锁死,她成了笼中鸟,根本逃不出去。
情急下,她只能让阿姨传话。
一张白纸上,是两个人密密麻麻的情话。
——“我不走,我能等。”
——“听话,你先回去,外面太冷了。”
——“那你叫我一声,我就走。”
——“男朋友。”
——“你知道的,不是这个。”
阿姨气喘吁吁的走上来,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小姐,放心,先生在书房,没有看到。”然后,她喜笑颜开的将纸条递给曾连萍,“frank先生让你去走廊尽头。”
攥着纸条,曾连萍轻步跑到了走廊尽头,透过那扇雕花的窗户,她看到了围墙外的晏炳国,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自从在一起后,她觉得他仿佛更帅气了。
她拉开窗户,听到晏炳国指着她的手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