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是!
赵瑚告诉自己不心疼,但背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苦。
赵含章将地契收进怀里,笑眯眯的和赵瑚道:“七叔祖,等明年我牧场弄好了请你吃羊肉。”
管家看赵含章走了,不由道:“太爷,您既怕她,何故又去辱她呢?”
赵瑚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怕她的,我是她长辈,她给我磕个头怎么了,我受不起吗?”
管家小声嘀咕,“那也不该说那样的话,传出去对三娘名声多不好呀……”
听荷也有些生气,小跑着跟上赵含章,“女郎,七太爷也太欺负人了。”
赵含章瞥了她一眼,“哪儿欺负人了?”
“他让你跪下。”
赵含章不在意的挥手道:“他是长辈,我是晚辈,跪一下有什么要紧?逢年过节要赏钱的时候我们不也得跪吗?”
“那如何一样,刚才他说那样的话,分明是在折辱女郎,”听荷道:“女郎现在可是西平县的主君,这样的事传出去,别人要误会女郎摇尾乞怜,软弱可欺怎么办?”
赵含章停下脚步,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真有人这样认为,我还高兴一些呢,走吧,今日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去看看新到手的地。”
她不是没钱买,只是小户之家的地好买,大户人家的地,尤其这种连成一片一片的地,只要不是手头缺钱,谁会卖地?
“让二郎在坞堡里玩儿,告诉他天黑之前回城就行,我们先走了。”
等赵铭知道赵含章来了坞堡时,她已经跑没影了。
来禀报的青年赵乐道:“铭叔父,七叔祖当着下人的面就让三娘下跪磕头了,您说她心中会不会记恨?”
赵铭头也不抬的翻着手中的书卷看,“有什么可记恨的,你们平时少磕了?”
青年:“可当时七叔祖还说三娘是为了几块肉下跪磕头,如此折辱……”
赵铭掀起眼皮来看他,平淡的道:“长辈但有所赐,不论贵贱晚辈都要受着,怎么,赏你们几块肉就嫌弃肉贱不接了?”
青年:“……不敢。”
赵铭就冷哼一声,斥道:“不敢就好,别说是几块肉,就是给你一杯凉水,只要是长辈给的,你也得双手接着,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连你三妹妹都不如,还不快退下。”
青年躬身退下。
赵淞却和他儿子不一样的认识,知道这事以后气呼呼的去骂赵瑚,“不就百来亩的地吗,你狂什么,要不愿意送你就和她拿钱,折腾一个小孩儿,你丢不丢人你。”
赵瑚坐在一旁不吭声。
赵淞:“你不就生气琉璃之事吗,此事子念也有份,你怎么不去辱他?吃软怕硬的东西。”
赵瑚:“……五哥,那是你儿子。”
赵淞大手一挥,“我不介意,你去吧。”
赵瑚无言以对。
赵淞骂完了才问,“三娘要那块地做什么?她缺地?”
赵瑚撇了撇嘴道:“大哥给她留了这么多田地,怎么会缺,而且老八还给她换了这么多,说是拿去放牧,多半是舍不得用自己的好地。”
赵淞就皱眉,“好好的地怎么拿去放牧?我等又不是胡人,让佃户长工家养一些就够了,怎么还特特的建牧场不成?”
育善堂
赵含章一溜烟跑到城西郊外,当然,不止她一个,她还把马头四个都带上了。
看着一望无际,杂草丛生的荒野,赵含章大手一挥道:“这就是将来我们的马场了。”
马头张大了嘴巴看着。
“当然,它不能叫马场,”除了朝廷授予的资质,民间无人能私养马匹,光明正大的标注马场,那不是等着衙门的人上来查抄吗?
因此赵含章道:“这叫牧场!”
马头咽了咽口水问,“就这么放牧?”
他低头看了一下脚边的野草,摸了摸后摇头道:“这里好些草都不适合马吃,倒是养牛不错。”
赵含章低头看着这绿油油的草,心痛不已,“可惜我们牛少,那么多草都浪费了。”
魏马头:……就野草而已,倒也不必这么心疼,田地上别的不多,给牛吃的草还是能管够的。
魏马头养了多年的马,很有经验,他看了看脚下的土,又骑着马将这附近跑了一圈,许久后跑回来,下马和赵含章道:“女郎,这一片地都能够开出来种豆子,马要养好,缺不了吃豆子,那一片则多是生地,我们可以去除一些野草,然后种上牧草,以后每年都间种一些,如此几年,这一片牧草的数量就上来了,应该能养上百匹马。”
赵含章眼睛微亮,“好,就照你说的做,你觉得马舍应该建在何处?”
魏马头就指了一个方向道:“那里最好吧,也近水源,我们取用水也方便些。”
赵含章和他们上去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好,等秋收结束,我就让人来给你们建马舍,开荒,除野草一并进行,争取在明年开春前把马场,哦,不,是牧场开起来。”
魏马头就问,“那马驹何时送来?”
赵含章道:“快了,你们先准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