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先生应该快醒了,是否进去看看?”
alpha按下胸腔里冲挤的闷痛,拖着沉重的脚步靠近病房:“我……去看看他。”
听到门口处的动静,已经坐在病床上的青年没有动。
他依旧维持着几分钟前刚醒来时的状态,目光呆滞地对着天花板。
至始至终,没有给予那不断接近的修长身影一个眼神。
仿佛周围的世界已经同他割离,再也无法勾起他的思绪。
邢奚厌走到床边,双瞳血丝密布,目光在青年脸上凝固良久,眸底思绪变化莫测,却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孩子没了。”
青年神情麻木,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床边的alpha听清。
“……嗯。”
邢奚厌抚上被褥的手收拢成拳,竭力抑住心底奔涌的痛意。
“我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弄死他。”
高玚一字一顿。
每咬出一个字,肺腑就跟着绞过一股难以呼吸的痛,他却跟自虐般,专挑那几句重话。
邢奚厌只当他是发泄不满,捞过他的手贴放在唇边,鼻音沉闷:“……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我们还能再生一个,或是两个,你想生几个就几个。”
不生也没关系。
只要他肯留在他身边。
听着alpha的惊悚发言,高玚刚缝合的手术刀口差点没被气得崩开。
他吃力地换了几口气,偏过头,拒绝跟对方产生眼神交流,声音破碎决绝:“邢奚厌,你到底不明白……”
隐隐预感他要说什么,alpha反复捏揉着男人温热的手掌,落在手背上的吻更加绵密郑重:“我明白。”
几近自欺欺人的举动,却不足以让青年动容。
高玚显然不打算让这件事就此翻篇。
他用着冷静到令人心慌的语气,将心里酝酿了很多个日夜的答案,语速缓慢地抛出:
“你不明白。哪怕你将我囚禁起来,让我生五个十个留着你一半血缘的孩子,甚至直接把我干死在床上,我也可能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不爱你了。”
alpha眼眶红得愈发噬人,揉按高玚手掌的指尖一紧:“你又在跟我说气话?!”
闹得最狠的时候,他也只听过“不喜欢”“分手了”“离婚了”。
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他不爱他。
他还未曾对他说过,他爱他。
却让他先得到了他的一句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