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你告诉妈妈,是你欺负人家陆衡对不对?”
林母是个脾气十分稳定的人,不仅没发过什么大火,这大半人生中还为周围人灭了不少火。她说话温声细语,却润物无声,只一句便道出了丈夫的心里话,也让林茉尔马上收起了敷衍。
“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们说”
林茉尔说了句摸棱两可的话便逃回了房间。
林父对林茉尔的回答不甚满意,但林母摇了摇头,并没有让他再去打扰林茉尔。
岭城的夏天蚊虫很多,知了很吵,夜风很大,总之吵得人心烦。拖鞋在老式地砖上留下一溜儿水印,林茉尔这才从浴室走到了书桌前。她低头瞄了眼时钟,发现已过了零点。
她放弃了吹风筒,选择用毛巾绞头发,不过擦着擦着,又突然觉得口渴。因为不想走出房门,所以她拿起遥控打开了空调。她本以为不再出汗就会好上许多,怎料嗓子被吹得愈发得干。
最终她还是往房门迈了步子。那门锁很有年代感,形状像相机,现在已不多见。它钥匙孔、开门、反锁这三个开关分得很开,其中,反锁和开门的开关都生了锈,摸完手上总会有股铁锈味。
林茉尔手上停顿了许久,等被空调吹得一阵头痛才把门拉开。见门外一片黢黑,鼾声自父母卧室频频传来,她轻轻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客厅,脚下竟踢倒了个纸袋子,她顺势蹲下,借着房里透出来的光看了去。
纸袋子加牛皮纸包裹,颇有些套娃的味道。
那袋子放在她门边,显然是给她的东西。不过她并没有着急查看,而是先去倒了杯水来,等反锁房门坐回桌前,才把那个牛皮纸包裹放到了桌上。
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林茉尔终于着手拆了起来。见那牛皮纸包得严实,她干脆用上了美工刀,交叉两道后,里头露出了些红色来。见此场景,她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才沿着刀口把包装扒了开。
她用指尖将东西拎出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可紧接着又见鬼似地把东西往身后一丢。
那东西在空中扬起一条华丽弧线,最后落在了被子上。表面被刀片划出了口子,里头的海绵垫也因此露出,看起来像是对c。
刻意忘记的画面涌上心头,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她用手敲敲脑袋,将头发抓成鸡窝的同时自言自语道:
“林茉尔啊林茉尔!又不是本命年你穿什么红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