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躺回去睡觉。
盛卞又发现了一件事,他在季时见面前似乎没有原则,很容易妥协。
眼睛上仿佛还残留了对方手心的温度。
盛卞抿唇,算着时间看着季时见睡。
安静下来的季时见,让人无端有一种保护的欲望。
平日里的季时见却又让人想沉迷,对方就像最危险的毒药。
盛卞以前觉得自己以后的伴侣就该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两人就是搭伙过日子,不瘟不火的就行了,各忙各的。
结果参加了一档综艺,先是被综艺里的那个季时见亮到了眼,然后发现自己平日乖巧的弟弟是个人渣,最后又证实了一件事,自己在亲人眼里只是工具。
一夜没睡,天亮时短暂闭眼,结果睁眼就到了这里,还在考虑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什么都不是了。
在这里,他只是盛卞,没有了。
他花了两年时间捡起修为,像看电影一般看了原主的一生,原主心里只有修行,因为他想向天道复仇,在两年前走火入魔被天道谋杀了神识,然后换成了他。
他对这里很陌生,现在唯一熟悉的就是身旁的人了。
盛卞也有些庆幸,庆幸他在这里还能找到一丝归属的感觉。
所以季时见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才会对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不仅没有远离,反正还不断地靠近。
盛卞是个成年人了,他知道这种放纵会导致什么结果,被吸引只会走向离不开。
他完了。
可是季时见他看不懂也看不透,善恶抛开不说,就连性格他都摸不准。
盛卞有些痛苦地想,是有点荒谬,但是又没有办法。
他盯着季时见的睡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美好又危险,致命又诱惑。
盛卞轻不可闻叹气,乖乖当起了季时见的床上玩偶和闹钟。
时间到了辰时,盛卞轻轻叫醒了季时见。
“起床了。”
季时见迷糊醒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地醒来。
季时见看着盛卞:“谢谢小叔叔叫我。”
盛卞:“今日要做什么?”
季时见想了想:“修炼,看戏。”
盛卞不理解,看什么戏?
季时见给盛卞找来了很多东西:“小叔叔,我觉得你该具体地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盛卞翻着书:“嗯。”
他得想办法得到实权,想要取缔血场需要力量。
季时见一下午都在修炼以及研究他娘留给他的阵法。
盛卞没有打扰他,自己看书,神识强大就是好,这些书他一日就看完了,还想了许多得到实权的办法,一步一步筛选。
到了夜里,季时见拉盛卞去看星星。
盛卞:“看星星?”
季时见点头:“是啊,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看,现在总算有人陪我看了。”
盛卞因为这句话拒绝不了季时见。
两人来到山顶,季时见给盛卞煮茶。
“试试我煮的茶。”
盛卞拿起茶,茶还未入口,他的本能告诉他这茶里有药,喝了能让他睡死过去。
他望着季时见,季时见笑:“怎么不喝啊小叔叔。”
盛卞拿着茶杯,阖眼:“今晚的星星很亮,这一片都不黑。”
季时见:“其实我很怕黑。”
盛卞望着季时见,他第一次见季时见,就是在这空无一人的山顶,哪怕有月光和星光,这一片也不算亮。
季时见饮了一口茶:“因为小时候我和死人被关在一起很久,房间很黑,那会太小了,后来为了激发血脉里的火气,我爹把我扔进了枯井里,哭了一晚上都没人理我,枯井里各种虫蚁,为了活着,为了能看见我到底被什么东西咬了,激发了血脉,将整个枯井都烧了。”
那会他爹就及时出现,那会儿的他还没有被控制呢,他看着他爹一脸的兴奋,说他的血脉天赋极高。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直到他七岁那年莫名对自己身体失去了掌控,然后看着自己没日没夜地修炼,样样优秀,被季家主封了少主。
他倒是想积累自己的人脉和权力,可惜他十天半月里只有几个时辰能自控,还是随机的,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