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群极品从来没有出过青州,甚至连镇子都没去过,但要是真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敢不远千里来京城闹,是沈丰年嘴严,没有将她和沈清瑶在京城的富贵,透露出去半分。
一直以来,老家的人都觉得她和沈清瑶,都是在外面当丫鬟,每个月拿回去的钱也有数,一点儿都不多。
毕竟老家的人,甚至不知道她叫沈灼灼,沈清瑶叫沈清瑶,在他们眼中,她们就是大丫和二丫。
不过,这些人必须要尽早处理,不能一直这么瞒下去,瞒来瞒去,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到时候她和沈清瑶就比较被动了,这个年代,对孝道的要求很高,她和沈清瑶在朝为官,这方面更是抓得紧。
想到这儿,沈灼灼心里有了数,她看了眼还有些紧张,手不自觉攥紧的周三娘,轻声道:“阿娘,你想阿爹吗?”
周三娘闻言红了脸,这个年代的人们,并不习惯将情爱说在口中,他们的情绪表达很含蓄,沈灼灼很理解。
当然,开放之处也很开放,人的底线是自由的,比如当官的人就能说她狐媚惑主,其他官员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件事,沈灼灼心里就有些不高兴,真的是太离谱了。
周三娘见沈灼灼的表情有些改变,误以为是她不回答,让沈灼灼不耐烦了,赶紧说道:“二丫,你要是不喜欢,娘以后就不想什么了,咱们娘几个在京城过日子,你爹在那边也挺好,他过了半辈子了,不会不习惯。”
沈灼灼瞬时哭笑不得,“娘,你干嘛这么害怕我啊?我是想说,若是阿娘你想爹,就回去一趟,亲自接爹回来,爹自己一个人赶路,太不安全了。”
这年头出门在外,孤身一人是真的危险。
周三娘这才松口气,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她面对沈灼灼的时候,总会害怕,下意识害怕。
明明从外表看,沈清瑶比沈灼灼更严肃,更叫人害怕,但是周三娘就是觉得,沈清瑶永远不会和她离心,那是她熟悉的大女儿,不管在外,沈清瑶变成了什么模样,内里的沈清瑶,永远都是她的大丫。
想到这儿,周三娘的目光落在了沈灼灼嘴角的那一抹笑上,她的二丫,从来不会这样笑。
让人满怀亲近之感,却又觉得无比疏远。
周三娘能轻而易举看出她每一个女儿的想法,只有沈灼灼,她的二丫,她看不清楚。
有时候周三娘甚至会做梦,梦见她的二丫在她奶奶逼迫她卖身为奴的那一日,头磕在石头上死了,她悲愤过度,小五流产,丰年被拉去当兵,死在了战场上,善和与善静也被她奶奶拉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