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悠在观察卫载,卫载也在观察许见悠。虽然许见悠一直强调她不是许晴初,但卫载却已深信不疑。她不由自主地会把眼前的许见悠与以前的许晴初做比较。
许晴初更冷一些,许见悠更暖,许晴初话少一些,许见悠话多。她所见过的许晴初冷静克制到了极点,她是磐石是砥柱,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撼动她。在卫载眼里,她无所不能。说来也奇怪,她不过大卫载四岁,卫载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天真活泼,可许晴初已经是那个心思缜密、冷峭严峻的模样了。哪怕到了后来,她们已是那样亲密的关系,许晴初从榻上起身都不会有半点犹豫,还要回头把卫载从榻上掀起来做事。卫载总觉得,在她心里,她的家国重于一切,这个一切里头包括卫载。
而许见悠是什么样的呢?她也好学,她也努力,她也才思敏捷,她也有她的小谋划和小算盘,但她太稚嫩了。或许许晴初很久以前看到的卫载就是这样的,隔着千百年的时候,轮到卫载看一个稚气天真的许晴初。
若她们真是一个人,那是不是许晴初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卫载无从考据。
许见悠刚过完期中,交完一串的作业和小论文,课题也与导师商量了个大概,短暂地可以喘个气。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她脚步轻快地好像要飞起来。卫载一路跟着她回了家,看见她干脆利落地踢了鞋,一下蹦上床,瘫在上头不动了。
卫载不解:“有这么累吗?”
“你不懂,过完考试周的学生都是这样的。你自己玩去,我要睡一觉。”许见悠翻个身把被子裹到身上。
“这还是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