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揉揉眼睛接过来,乖乖道:“多谢。”
茶是云成三催四请叫不起来钟宴笙,赶紧提前泡好的浓茶,一口下去,苦到舌根,钟宴笙睡意顿消。
这几日他缩在家里,让云成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消息,发现定王殿下似乎没再大张旗鼓找“迢迢”了。
一个可能是他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可能是他没兴趣不想找了。
想想萧弄奇怪的表现,钟宴笙不知道该不该放心,反正等赴完景王殿下这个私宴,他要半个月不出门。
一杯茶喝完了,钟宴笙慢吞吞把茶盏放回去,瞅了瞅在车上也在看书的钟思渡,试探着开口:“钟思渡。”
钟思渡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他:“嗯?”
钟宴笙往他那边挪了挪,打探:“爹昨日找你说话,没有谈我什么时候继续读书的事吧?”
“嗯。”
听到回答,钟宴笙充满期待地望着他:“那我们商量一下,你不要在爹面前提到这些事,往后就不用来我的书房了。”
钟思渡盯着他看了他片刻,嗓音更温和了:“我昨日已经和父亲提过,父亲觉得你最近太过惫懒,让我明早来找你读书。”
钟宴笙:“……”
他还以为钟思渡的态度变好了!结果更坏了!
看钟宴笙生着闷气又挪开了,钟思渡重新低下头看书,心思却没能放在书上,指尖摩挲了书页片刻,又听到钟宴笙喊了声:“钟思渡。”
他终于忍不住,抬眸瞅着钟宴笙:“为什么不叫我哥哥?”
钟宴笙蒙住:“啊?”
“在父亲母亲面前都可以叫,为什么私底下不愿意叫?”
脱口而出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后,剩下的话突然就变得很容易吐出来,钟思渡抿了抿唇:“是因为我从前的态度?”
钟宴笙茫然地望着他。
他还记得,半个月前,钟思渡还臭着脸对他说不会喜欢他。
迟疑了片刻,钟宴笙望着目光微灼望着他的钟思渡,摇摇头:“不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对着钟思渡叫哥哥。
可能是因为……已经有过一个脾气很差的假哥哥了。
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衝动,钟思渡很快恢復冷静,望着他叹了口气,别开眼:“……当我没说。”
钟宴笙缓缓眨了眨眼,低低喔了声。
马车内又静了下来,接下来的一路,俩人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