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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处的人啧啧摇头,跟身边的人感叹:“多漂亮的小美人,我猜这颗美丽的小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

另一人讚同点头:“主子的头疾又开始犯了,现在的心情相当糟糕,偏偏要这个时候跳进来找死。”

“你猜他会被分成几段?”

“我猜最少八段。”

说完,就见那倒霉掉进花丛里的小美人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断枝碎叶,犹豫片刻,慢慢走到正在擦剑的青年几步之遥外,低着头迟疑地叫了声:“哥哥?”

声音乖乖软软的,叫得很好听。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两个暗卫:“……?”

萧弄擦剑的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

就在两个暗卫觉得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时,他们听到主子很平淡冷静地应了声:“嗯。”

嗯。

嗯???

作者有话说:

你怎么还应上了

萧弄回应的态度轻飘飘的,仿佛理所当然。

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目瞪口呆。

除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堂弟外,主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了?

知道您老脸皮厚,但怎么还应上了?

钟宴笙本来还有些踯躅不前,听到回应,心下暗暗确认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真少爷。

视线扫过对方座下的轮椅和眼上的薄纱,心情复杂。

他知道真少爷生了病,可完全没料到居然病得这么重,不仅得坐轮椅,连眼睛也出了毛病,得覆着薄纱遮光。

都这样了,为了回护他,淮安侯和侯夫人还让他孤零零地待在这处别院中。

心口沉甸甸的,愧疚和负罪感压得钟宴笙抬不起头,他咬了咬唇,来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突然都吐不出来了。

真少爷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在这种时候,说他愿意离开侯府,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且不说可不可信,未免太像怜悯施舍。

钟宴笙心想,换做是他,肯定不会高兴的。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巴上突然一凉,某个尖锐冰冷的东西如毒蛇般,贴在了下颌上。

钟宴笙怔了怔,顺着那个东西抬起脑袋。

他方才跌下来时,头髮散开了几缕,柔顺的黑发顺着动作滑下来,荡过肤色瓷白的脸颊,蹭在轮椅上的人递过来的剑锋上,悄然无息断掉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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