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胡桉最后一次见到温成悦,相距不过几米,可是温成悦没有看见她。或许他看见了,只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两年后胡桉再次遇见温成悦,温成悦依然没有看到她。
他那穿着湖蓝色卫衣的样子倒映在胡桉的眼睛里,投射在她的大脑,余留了一个浅浅的、虚幻的倒影,像是一团雾,又像是缥缈的烟云,一触就散了。
胡桉便再也没有碰触过这团雾,任由它在脑海里漂浮着,久而久之,因为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那团雾气便不知道消散到那里去了。
这两年她得到温成悦的消息也不过是同学间杂谈的两叁句,这叁个字会让她在原地怔上两叁秒,然后若无其事的笑笑继续准备刷着招兼职的广告。
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曾遇。
那次的酒后失态和后续的事情让她无法还有脸面面对曾遇,她无法忘记医院病房里,曾遇头发花白的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沉默的叹息,还有他看向胡桉那犀利而复杂的眼神。胡桉只能垂着头站在角落,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曾遇还笑着和她说,没有关系。
可是他越是一副大度宽容的样子,胡桉便越觉得抬不起头。
她再也没有心力去经历更多这样的人和事,她只是一叶小舟,已经不能惊起任何风浪。
所以她在曾遇出院的时候,带了一捧鲜花。她将那束鲜花塞到曾遇怀里,然后退后几步深深鞠了一躬。
曾遇抱着那束鲜花,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他一向对于各种人和事都能游刃有余,此刻却有些慌张,把花塞到助理的手上就一把扶住了胡桉。
“你不需要这样胡桉,这不是你的错,我说了很多遍,你不要自责。”
胡桉还是深深弯着腰,她捏住了曾遇扶着她肩膀的手,慢慢说道,“你先听我说。”
她停顿了一秒,又说,“你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