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轻……轻点……”
楚落跪趴在床边,双眼溃散,神情空洞地呜咽求饶,声音跟蚊子叫没两样。
啪——!
皮带甩在身上,爆裂出尖锐的声音,响得可怖。
后背疼。
耳膜疼。
全身都疼。
闷哼惨叫与鞭打声汇聚在一起,背部弓着颤,跪着的腰乱扭,妄想偏移躲避,夹紧的臀部被西裤包裹得绷鼓。
楚落的外套已经脱下,仅仅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浑身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头发到肌肤湿出水光,姿态狼狈地倚靠,将床单按出汗淋淋的痕迹。
衬衫湿到半透明,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起细腻的光晕,后背数道红肿斑驳的淤痕格外显眼,伤痕肿高与咸湿的汗水贴服。
指甲用力抓挠床单,身体随着鞭打发抖战栗,皮肉暖呼呼地散发惊人的热度,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伤处痒得难耐,额头不断冒出细小的水珠,痛感传导而下,与衣物摩擦引起细微的痒意,连大腿腿间都在疯狂地湿漉漉冒水。
顾璟抽打的节奏较慢,当楚落好不容易适应,正以为要结束之际,又冷不丁地被鞭打出一条更重的痕迹,新的淤痕覆盖上旧的,在衬衫下纵横交错。
被皮带抽到麻痹,痛得他意识恍惚,呼气从粗重到微弱。
“唔呜”下嘴唇反复地咬伤,破碎的呻吟从喉咙泄个干净。
楚落现在还想不通,自己到底又是哪里做错,惹到顾璟。
有心想要逃跑,但先不说无法挣脱顾璟的压制,就算跑出房间又怎么样?
连这艘邮轮都是顾家的。
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仿佛一座孤岛。
其他人衣香鬓影,在灯火通明处觥筹交错,寻欢作乐,而只有他,上船前心力交瘁,上船后伤痕累累。
像困在缸里的一条小小金鱼,察觉到缺氧试图跳出水面,但如果稍微多跳一点,就会从这个狭窄的、唯一的生存空间里,跃入真正的死地。
打不过,逃不掉,而且根本离不开
“阿璟,到到时间了”默数到60秒,楚落麻木的心泛起如释重负,红着眼眶忍不住出声提醒。
约定好的,是他努力讨价还价争取得来的时长,跟24小时一样漫长的一分钟。
回应他的,却又是一记猝不及防的狠厉鞭打。
“啊……!”
楚落头皮发麻地紧,颤栗地弓背,眼球晶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闪烁出一层诡异的泪光,失控般地顺脸颊急速地滴落。
“是吗?”顾璟不为所动,语气淡淡:“你数错了。”
——数错了?
唇瓣抖动,楚落不太肯定地想,眼尾挤压出更多的泪,头顶热气蒸腾。
“你确定,对慕苏只是单纯的羡慕?”耳畔传来顾璟的问话。
楚落昏昏沉沉地抬起眼皮,心里迷茫,一时之间不知道顾璟为什么又提起楚慕苏。
肩膀被顾璟双手轻按,靠近,属于男人身体的热量与那清淡的好闻香气,丝缕渗入楚落的口鼻,包围他。
“你连小孩都不如。”
顾璟手中弯曲折叠的皮带搭上楚落的肩膀前,带来隐隐的压迫感,在他的视野内晃。
皮革移到修长的脖颈下晃动,轻轻地碰到他的下巴,边缘刮得皮肉微红。
盯着楚落处于头顶中间的发旋,顾璟平静地说,“即使是三岁孩子也知道,被问了问题,马上回答是最基本的礼貌。”
鸣声还没有消退,楚落耳膜呼啸地响,他怀疑自己一边耳石也许被打掉了,不然为什么总感觉本该平稳的房间在晃,巨大的海浪翻打着船,将他搅碎的脑浆从耳洞里晃出来。
思绪乱七八糟地飞,楚落像在做白日梦,下一秒就被皮带近在咫尺的抽动声吓醒。
“我”
喃喃地发愣,楚落瞬间从恍惚中的状态明白过来。
“我对楚慕苏”睫毛扑朔地动,楚落僵硬地嘟囔:“不只是羡慕。”
牙咬得发酸,眼里的恶意任其黏稠地蔓延而上:“而是,嫉妒”
“嫉妒到希望他马上去死”
“哇,真没教养。”
顾璟语气平淡,轻飘飘地给楚落定性。楚落如遭当头一棒,嘴角勾起比哭还难看的笑,闭上眼睛,睫毛湿成一簇簇,泪水滚落进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终于听到后方传来皮带扔在地上的声音,楚落蓦然全身放松,像条滑溜溜的鱼,腰部无力地往下塌陷。
——原来是这样。
因为嫉妒楚慕苏的模样太过丑陋,所以才会被顾璟教训
教训到他承认为止……
楚落虚脱地全身滑倒,浑身的血液冻结成冰。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嘴唇干到破皮裂开,如水鬼惨白郁寒的脸蛋倒在床上,往右侧歪着头,泪水从左边眼头流下,被高挺的鼻梁挡在眼窝里,汇聚成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不知道趴了多久,顾璟也没再理会他,在楚落快睡着的时候,唇边蓦然碰到冰凉的玻璃杯。
身体被抱起,楚落迷迷茫茫地睁眼,小口地抿顾璟喂他的温水。
像小鸟细细地啄,刺痒感从脸颊边传来,楚落吃痛地眯起一只眼,往边上看,只见顾璟拿起蘸酒精的棉签,仔细地为他擦拭伤口。
他的表情认真,从这个角度看侧颜如利刃般锋利,浓墨的眸子如星,即使随意地坐在软陷的大床边上,身型也是挺拔从容。
“疼?”
顾璟掀起眼皮,与看得入迷的楚落对上视线,低声问。
楚落吞了口唾沫,紧张地摇摇头。
望向黏上棉签那一点红色,顾璟收起后,换了根继续擦药,嗤笑着说:“就知道你又在装疼。”
将楚落的伤势处理得差不多,连受伤的背也撩起衬衫擦药,药水的凉意缓慢覆盖舒缓。
楚落偷偷地转头看顾璟,见他表情毫无波澜,像在救治小动物,目不斜视,对他裸露的部位丝毫不感兴趣。
眸底闪过一抹黯淡至黑漆无光的扭曲情绪。
又在抱什么莫名其妙的期望,恐怕他在顾璟面前脱光衣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不由得想起游戏里的情况,楚落喉结攒动,胸膛轻微起伏。
情不自禁地遐想,如果当初游戏拉进去的,真的是顾璟就好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不觉鞭打的伤口已处理好。
“转过身看看。”
肩头被拍了下,楚落骤然被打断神游万里的糟糕念想,不安地回头。
只见顾璟手中出现一个精致的小蛋糕,素白的蛋糕上奶油装饰得精巧,除了细微的花样之外,周边用人造钻石点缀,与其说是用来吃的,更像刻意做成蛋糕的奢侈品。
蛋糕面上平整,只有一个简约线条的翻糖小人。
照着顾璟的脸捏成,站在左侧,有些歪斜。而右侧则空出大片,明显刚被挖去了什么。
楚落尴尬得头往后仰,这个蛋糕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订婚蛋糕最高处,顶面那一层。
“哦。”
“忘了拿蜡烛。”
顾璟拿起染血的棉签:“用这个替代吧。”
棉签漫不经心地一插,插在属于楚慕苏的小人原先站立的位置。
光秃秃且肮脏黏满血污的棉签与顾璟的小人并排,毫不和谐,甚至有点滑稽。
啪!手中的打火机靠近那根棉签,瞬间点燃。蓝色的火苗飞起一大团摇曳,比用蜡烛点燃的火苗还大。
“楚落,生日快乐。”
顾璟抬眸,情绪温暖而真挚。
楚落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他轻微点头,溢出断断续续的大颗眼泪。
用手背抚泪,随即又似乎很不好意思,楚落的两手手指指尖交叉,遮住早已哭到肿起的眼皮,声音禁不住地颤抖:“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过往楚落是从不过生日的。
胎生本身是种极为痛苦的生育方式,母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换来楚谌的报复,因此也厌恶他,视楚落为累赘,更不用说给他庆祝生日了。
但自从认识顾璟,他偶然知晓后,每年都会主动陪楚落过生日,这也是楚落最期待的时刻。
然而今年,顾璟却在这一天与楚慕苏举行订婚仪式。
“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顾璟瞥向他,以往冷淡的眼眸隐隐浮现笑意:“寿星吹蜡烛吧。”
楚落有些羞涩地抿唇,之前心中的恐惧被面前这朦胧的火光融化。
他凑近低头,小心地吹了口,可火苗却只晃动两下。
打肿的嘴角连吹气都撕裂地疼,细小的风甚至无法将一点火吹灭。
再吹一口,与顾璟帮忙吹出的气撞上,终于将棉签上的火焰吹熄。
顾璟真诚地对他送上生辰祝福,“愿你今年能成为诚实正直的人,从此之后不再犯错。”
“谢谢”楚落抹掉脸上的泪,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脸上绽开,“我会尽力的。”
“答应得这么快,可是往年也做不到呢。”顾璟拔掉那根燃烧了一大半的棉签,遗憾地说,“你身上有太多不好的习惯。”
“不能偷别人的东西。”
“也不能贪心。”
他一句一句地嘱咐。
楚落的身体微微颤动,赶紧连连点头。
顾璟伸手揉上楚落的头顶,“没关系,我会继续帮助你。”
他随手把翻糖小人拔出:“把这个也吃了。”
唇陡然被糖人强硬地插进,楚落的上下唇瓣一齐捅到抿入黏着牙。
“你不是爱吃吗?”
“还特地去偷吃。”
顾璟直直地捅,边捅边体贴地说,将楚落的嘴塞得更加肿胀。
嘴角轻微地抽搐,楚落这才想起被自己偷咬了口后,不知所向的另一个翻糖小人。
顾璟眼神幽远,继续捅,好像非要楚落立刻吃掉:“别浪费。”
有些无措地咬上糖人的头,嘴里被不小心咬破的部位碰到,痛得楚落小声抽气,他一口一口地慢慢咀嚼,往下吃力地咬。
一点点地推进楚落的嘴里,顾璟亲眼看着糖人从头到脚被楚落的牙齿咬碎、吞咽。在推进最后一口时,指腹不小心被柔软的舌头轻舔,温热湿润地刮掉最后一点渣。
“接着。”
低沉的声音刚说完,楚落就被一串硬物抛到脸上,撞出凉意。
两手捧住从面颊翻滚下来的车钥匙,看清上头的车标后,楚落略显迟疑,“你前不久刚买的新车?”
“嗯,上次开车送你,看你挺喜欢。”
凑近直视楚落的眼睛,顾璟温和地说:“现在它是你的了。”
楚落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地摸车钥匙,抬眼看向顾璟的眼神充满光彩。如果让楚落自己买,这辆车靠他的能力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
看出楚落的欣喜,顾璟好奇地询问:“我是不是法地一齐被按弹。
楚慕苏的背向后倾斜,双臂倒在琴键上倚靠身体。
“父亲根本不认他。”
“想做我的哥哥?”楚慕苏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他遥望在床上乖巧忙活的楚落,眼眸幽深地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将手中抽了大半的烟用力碾压在黑键上熄灭,火点与烟灰擦进琴中缝隙,燃起高昂的音调。
“他不配。”楚落望着已经铺好的床铺,心中犹豫不决。
身后的寂静让他有些不安,楚落的眼睛溜溜地转,他开始在考虑是否要找个借口移到他们身边
“啊啊啊!”
突然,脚踝被抓住,楚落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扑了个狗吃屎。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大手不容分说地摸上腰腹,使劲往下扯他的裤子。
瞬间拉到股沟都露出一半,浑圆的臀在灯照下发光。
楚落惊恐地大叫,寒毛直竖,脑中拉响了危险警报。
“啊!干嘛?不要!”
他双手紧紧地抓住裤子,身体拼命挣扎,只来得及抓住内裤重新穿上,外裤就被暴力地扯下一边至膝盖处,白皙饱满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
“叫你妈叫!”清哑的嗓音带有几分不耐烦:“再乱动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脱衣服,内裤也脱!”
“给我看你的逼。”
双腿被褪下的裤子紧紧束缚,楚落在挣扎中被拖拽下床,摔在地板上无情地拖行。下一秒,楚落只感觉双腿一凉,外裤已经被彻底脱下。
楚落惶恐地仰头往后看,与楚慕苏那双被阴霾覆盖的浅眸撞上视线。
毫无温度,也毫无情欲。
像准备给刚打的猎物剥皮。
——他怀疑我?
楚落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眶倏然湿润。
思绪瞬息万变,手脚并用地试图站起,咬紧牙关想要往反方向逃跑。
绝对不能被楚慕苏看到!
后颈衣领被拉住,强壮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环抱他的身体,抓住高领毛衣的下摆猛往上拉。
“我没有逼!放手!”
楚落边挣扎边用劲将下摆往反方向拉下,疯狂地扭,脚拼命踹,好好的一件高领毛衣在两人的互相拉扯中角力,被拉扯到变形。
“有病是吧?”楚慕苏气极反笑,额角青筋暴起,只有一分的怀疑被楚落的剧烈反抗加强到十分。
撕拉!衣料被拉扯的声音崩出,半边雪白的背部裸露在楚慕苏面前,楚落猝不及防之下,头也被迫直接从领口里被拉拔脱光。
“啊!”
被剥了个精光,楚落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腻白的皮肉都裸露出来。
楚落迅速背过身缩肩抱臂,他不敢断定楚慕苏会不会记得自己身体的特征,毕竟当初他可是强迫这小子吃奶吃了很久。
兴奋从楚慕苏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转为疑惑。
只见楚落的背部毫无记忆中4号那般的光洁雪白,到处遍布淤青鞭痕,纵横交错伤痕累累,部分还红肿成夸张的紫色,虽然已经被药水处理过,但不难看出伤口原先有多骇人。
趁着楚慕苏愣神时,楚落连滚带爬,两手抱胸,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眼角余光忍不住往顾璟的方向看,发现他似乎毫不在意这处的动静,平静地在原地站立,靠着钢琴,手上捏紧烟,脸前弥漫飘渺的烟雾,楚落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潸然的泪水不自觉从眼头溢出,楚落慌不择路地往内间跑,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找衣服蔽体,看到大开的衣柜,头脑发热钻了进去。
胡乱地扯下几件衣服,楚落还没来得及穿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黑压压地堵在柜门前。
楚慕苏的脸色冷白得吓人,他双手撑在衣柜门的边缘,目光直勾勾地盯向抱住衣服挡身体的楚落。
从脖子一路扫到脚,眼神逐渐变得愈发凝滞。
——真的很像。
除去背部的伤痕外,哪怕被遮住一部分身体,身形和肤色几乎与4号没什么区别。
楚落仓皇失措地往后退,赤条条地抱一堆衣服贴到底。
鼻腔里都是属于衣物的清香和熟悉的男人香水味,楚落脚步不稳,不慎往后倒在最深处,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眼前一黑,露出窄细的腹部,包括浑圆的屁股和胯下冲楚慕苏翘高,不顾被摔疼的尾脊骨和屁股瓣,慌张地往里爬窜。
咣当!
一把短刀蓦然被扔在楚落面前,闪起森然冷冽的光,印出楚落那半张惊乱狼狈的脸。
“喂,把刀捡起来。”楚慕苏冷冷地说。
鞋尖挑起短刀,往楚落的方向又踢近了一点。
楚落愣了神,唇瓣略微抖动。
抬眼就看到楚慕苏面对他单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楚慕苏还穿着那件衬衫,做工简洁高级,楚落的视线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手指游走。
一颗一颗地解,解到紧致的腹肌以下。
往左侧扯开,露出锁骨和饱满厚实的胸膛。
见楚落呆若木鸡,楚慕苏嗤笑一声,他蹲下身,掌心撑地,手指关节捏着地板,精壮的身躯也跟着钻进衣柜底。
凑到楚落跟前,炙热的体温扑面而来。
看向被埋进衣服堆里的楚落,低头就是湿漉漉的含泪柔亮黑眸不安地颤,楚慕苏的喉结轻微滚动。
他宽阔的身体往楚落压下,鼻息间的呼吸灼热,黏糊糊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混着衣服的香气变得浑浊。
楚慕苏抓住楚落打着颤的手,将刀拾起,往那只抖个不停的手里塞。
“握好。”
他强硬地握紧楚落的手,往自己胸前抵。
细微地调整位置,来回比划,语气平淡:“应该在这里。”
楚慕苏的手很大,明明楚落的手也不小,但是在他的手掌之下却小了一圈。
衣柜的光线不足,但是楚慕苏的眼睛很亮,他那双继承自母亲的美丽眼珠,换个角度甚至会泛出淡淡的绿色,稠丽的睫毛很长,尤其是抬眸看人时,深邃的五官美感极强,像是刚洗去岁月变迁的繁复油画。
即使是厌恶他已久的楚落,也不得不承认,楚慕苏这具年轻貌美的皮囊确实有股迷惑人心的劲。
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过楚落的指节,楚慕苏忽然闷声笑,手指捏起楚落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楚落不甚与他对上视线,只看到楚慕苏眼底流转奇异的碎光,以及微张开的薄唇。
“快。”
他唇角弯起,嗓音勾出一丝蛊惑的暗哑。
“用刀插我一下。”
“对准点。”
楚落吞了口唾沫,手指的颤抖在大手的覆盖下慢慢停止。
盯着那点刀尖,似乎看到不小心戳破了一点皮,溢出星点红色,然后缓慢推进,绽开皮肉和血管
下身不受控地鼓涨,龟头马眼抵着小内裤的裆部,着急地吐出腺水摩擦,幼嫩的穴口难耐地收缩,连阴蒂下的尿孔都在呼吸
“好了,老鹰抓小鸡到此结束。”
“灰姑娘变成美人鱼,掉把刀插你身上了吗?”
顾璟突然出现在楚慕苏身后,他居高临下,扫视衣柜里荒唐的闹剧。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楚落的思绪。楚落茫然地眨眨眼,下一秒立马手腕无力,握着刀落地。
“神,神经病啊!阿璟救我,呜楚慕苏他发疯了!”
楚落的眼角晕红,受尽委屈地哭嚷。
顾璟充耳不闻,低头对压在赤裸的楚落身上、半裸的楚慕苏说:“已经找到7号,是个小网红。”
“三小时前,他在加州赌掉所有的身家,之后被吊灯砸中,死在赌桌上。”
“赌狗的下场,就算不死,那些债主也不会放过他。”
“出身富裕,在邮轮上,熟悉的人,你怀疑的那三点条件毫不成立。”
顾璟点进楚慕苏的社交账号,看着才不过一分钟就不停在跳涨的关注数,以及底下各种花样百出、赤裸裸的表白评论。
将通讯仪的光屏投射给楚慕苏看:“你不如发条讯息,让所有有意向的人都来插你一刀,也许那个刀技高超的变态就在里头。”
顾璟毫不掩饰看热闹的表情,“准备好大海捞针吧,大少爷。”
看向即使是手里拿刀,都在惊恐得抖抖抖,已经害怕到鼻涕眼泪流淌满脸的楚落。
楚慕苏无语至极。
胸前连皮都没擦破,楚慕苏深思几秒,不爽地阖上眼皮。
“操,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孬种。”
他低骂一句,倍感无趣地从楚落手中轻而易举地夺回了刀。
逃过一劫的楚落全身放松下来。
他还在哭,只是哭声变小很多,仿佛被吓傻了,肩膀抖个不停,脸上各种水液尽数抹在手中昂贵的衣物上。
低下头,睫毛沾着泪,被手背遮住的嘴角全是得意的笑。
一想到楚慕苏即将跟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楚落心里顿时一阵畅快。
边哭边将衣柜里胡乱扒拉的衣服套在身上。
虽然事发突然,但他早已看准了,那是衣架上最贵的衣服,随便一套都能将狗穿成人样。
楚落边穿边嗅,感觉被股更浓郁的香味包围,全身都暖洋洋的。
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顾璟俯瞰呆坐在衣柜里不动的楚落,“出去,我现在要休息。”
被顾璟赶出房的时候,楚落还有点迷茫。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身体被钉住,一动不动。
眼球晶体鼓胀,仿佛随时都要从眼眶中跃出,瞳孔深邃如黑洞,连心也黑得像坠入深渊。
下唇被他不断地啃咬,嘴皮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他伫立了整整一个小时,却始终等不到楚慕苏或者顾璟从房间里出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不不不是是是是吧?
难道他们今晚真的要?
睡在我为他们铺好的床上?
楚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感到头晕乎乎的。
身侧的手无措地抖,楚落扶起自己的脑袋,倚靠着门口慢慢地窝下。
偏过头死死地盯牢房门,从锁孔到无光的缝隙,都被他盯到在脑海中重新构建。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楚落昏昏欲睡,陡然一道温暖朦胧的光从门缝中流出。
房门打开,有人从1801号房走出,昏昏沉沉的楚落抬头,却只能捕捉到那人背光的背影,看不清他的面孔。
他走到对面的房间开门。
咔嚓!转动门锁。
进门转头才发现楚落在门口,他诧异地挑眉问:“你怎么还在这?”
楚落勉强睁开一边眼皮,抱着膝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我不小心睡着了,现在就回房间。”
那人低笑一声,显然因为楚落等待而感到心情愉悦,他将房间门大开,向楚落解释道:“刚刚我们在里面只是聊天而已。”
他摸了摸高挺的鼻梁侧面,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对楚落露出个大男孩般的笑:“等了这么久,很冷吧?”
“你现在下去太麻烦了,要不要进来?”
“跟我一起睡?”
楚落的心跳骤然加速,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他极力张开像被强力胶水粘牢的眼睛,咧嘴笑着看向对面。
什么都没有,面前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窗外的甲板。
海风徐徐地吹,夜色的凉意从楚落的脚心缓缓爬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1801号房是船上最高的房间,整层只有一间。
楚落睡倒的身体被狠踹一脚,整个人跌在地上,额头重重地往前碰。
他迷迷蒙蒙地恍过神,两手撑地爬起,就被走廊窗台射来的日光刺痛了眼。
晃了晃脑袋,转头看到楚慕苏和顾璟同进同出的身影。
他们刚起床,连睡衣都没换,楚落的眼神在两人身上不住地来回地瞥。
顾璟和楚慕苏不仅是发小,还品味相近,喜好趋向一致,身高身形很像,如果不是长相声音完全不同,他们反而更像亲兄弟。
睡衣款式也差不多,与昨天那样穿着相似,所以楚落才会将楚慕苏误以为是顾璟
——他们真的在同一个房间里睡了一晚。
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
滋生的恶意如同野草般蔓延,令人感到恶心欲呕的情绪愈发强烈。
楚落怨毒地凝视着两人,心中交织苦涩与酸楚,他好想大声地告诉顾璟,楚慕苏昨天跟他睡过,插他逼的样子就像条发情的公狗,甩着那根大屌插得很凶,连根插到底,在他子宫里射了很多很多精液,射到睾丸都空了,射到死为止
一叠钞票骤然散落在楚落头上,眼前被金钱的色泽覆盖,经由他的脸滑落到地板。
“楚落没钱吃早餐了?”
顾璟打了个哈欠,“够吗?”
楚落呆滞地两手捧起钞票,厚实到足够他吃一年的早餐。
盯着看了良久,他仰头两眼亮晶晶,笑着承认:“是还没吃”
“想早点来跟你打招呼,阿璟早上好。”察觉到自己此时的不体面,他扭捏而尴尬地勉强找了个理由。
顾璟伸手,往楚落那明显因为倚墙睡,导致被压扁的头发揉了揉。
无视楚落穿着昨晚的衣服,他夸赞道:“做得好。”
欣喜从楚落心底升起,就是被顾璟当成小孩子对待有点尴尬,但楚落还是忍不住偷摸地往顾璟手掌心蹭了蹭。
倚靠在甲板窗边的楚慕苏颦起眉头,盯着楚落冷笑道:“大清早的又来要饭,你可真行。”
“眼瞎了吗?”
“是我给的钱,你只跟阿璟问好?”
楚落瞟了眼钞票,低头思索不到一秒,笑得眼睛眯起。
“慕苏,早上好。”
这场订婚宴意外地提前结束,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返航。
据说,在他与顾璟离去时,宴会厅里播放了一段摸不着头脑的短暂总结,就像打牌后的战绩清点,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楚落特意留心观察了杜天奇等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陈薇薇却自从那天开始,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
不过这也不关楚落的事情,反正他最近是爽爆了。
开着顾璟送的车在市区航线横冲直撞,畅通无阻,没哪辆车敢挨上楚落的边,绿灯就爱拦在前头多停两秒,一路收获无数羡慕和白眼开到了学院门口。
“哇!那是什么车?”
刚享受完从窗边飘进来的千篇一律的惊赞,然后停车的时候差点跟辆车撞上尾巴。
“我擦!”楚落及时停下,结果一看清楚对方的车型和车牌,赶忙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把车开走。
——楚慕苏居然破天荒地来到了学院?
楚落边挪车边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楚慕苏的车嚣张地停在两个车位之间。
心里越想越气,楚落索性将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蹲在楚慕苏的车头位置,鬼鬼祟祟地晃悠好一会儿。
之后,他才回到车里换了衣服,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进学院。
“又是上脑机?”
一看到课程安排楚落就有点想吐,他最怕的可是脑机课了
在这项技术出现不久后,外界就突然爆发了极为严重的全球污染事件,90%的人类饱受各种遗传病折磨,甚至无法有足够的精神力使用脑机,直到大规模使用体外孵化技术来修正基因后,才大量地诞生健康的幼儿。
这也导致作为胎生的楚落,在精神力不足的情况下,使用脑机时看到的画面接近混沌,犹如喝醉的人在停滞的时空深一脚浅一脚地爬行。
学院的脑机相比起日常用的小贴片完全不同,更加沉浸式,如果意志力低下些还容易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5次评级分别为:efeef】
【综合分数为:e-】
【结果:不合格】
好不容易憋到课程结束,单人机舱刚开启,楚落就头重脚轻地摔出来。
——受了这么大罪,结果还是不合格,不会要延毕了吧
晕乎乎地走了没两步,突然弯下腰吐得稀里哗啦。
“我去!”旁边的巴鑫被恶心到跳起来,楚落越吐越多,半天都没能缓过来。
以他为圆心,周围一片狼藉,旁边的同学都掩鼻绕着快步经过。
头和胃仿佛颠倒了位置,楚落捂着嘴勉强止住,冲入洗手间隔间继续吐个没完没了。
不知道吐了多久,久到楚落怀疑下节课可能结束了。
他虚弱地撑起身体,正准备迈出隔间的门槛,门外的人却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让他不由得脚步一顿。
“楚落新开的那辆车,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时胜夹着烟,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顾璟,跟你的上个月开来的很像。”
楚落心下一动,眼底闪过一丝期待。先前看到外面停着的楚慕苏的车时,他就猜测顾璟可能也会来,果不其然。
“就是同一辆吧?”徐文敏附和说。
“嗯,是我送他的。”顾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时胜好奇地追问:“啊?你不是刚买吗?怎么就送给他了?”
顾璟洗着手,轻描淡写地说:“开腻了。”
“手感一般,而且车库也装满了,正好没地方处理。”顾璟洗净手,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就当废物利用吧。”
徐文敏和时胜面面相窥,打趣道:“好好一辆车,被你说得跟破铜烂铁一样。”
“也是,你那车要是流通出去,被什么狂热粉丝买到后,拿来造谣也不好。”
楚落紧贴着门板,身体弯曲,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门后的阴影之中。
黑亮的瞳孔微微放大,一声不吭,继续听着外头的人交谈些不入耳的话语,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剩下两个人的对话。
徐文敏边放水边跟时胜说,“我刚才没敢问,楚落都让顾家和楚家出了这么大的丑,顾璟不治治他?还送他礼物?”
“真牛逼,车也能要到,做乞丐做到登峰造极了。”时胜嬉笑着回应。
徐文敏夸张地叹气:“脸皮厚就是好,我要有这脸皮干什么不成。”
他嘲讽地笑:“一身的二手货,就是条追在顾璟身后舔屁眼的狗。”
“你是不是也很想舔啊?”声音陡然从徐文敏身后响起。
“什么?”徐文敏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楚落的身影从隔间出来。
他不知道呆在里面多久,浑身布满阴湿的气息,平静地前往洗手池洗手,侧目对那两人嗤笑:“就问你他妈是不是也很想舔?”
“顾璟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有本事你也跟他要啊!”
用羞辱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眼徐文敏肥壮的身材,楚落的嘴角咧开,笑得眼睛成月牙型:“长得丑倒是想得挺美的?”
“猪妖投胎的奇行种,怎么你爹不给你整个容再孵出来?”
楚落用力地搓着手,低下头洗了把脸。
骤然从头顶一阵凉意浇下。
又臭又恶心的浑浊液体将楚落从头浇溅到脸,顺流进脖颈里。
楚落直接呆滞,惊愕地猛抬头,只见徐文敏涨红着脸,高举着一个扫厕所的污水桶。
污水桶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徐文敏愤怒得气喘吁吁,大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他继续怒骂:“劣等的胎生,连猴子都比你会用脑机!”
“开这么好的车,你他妈付得起保养费吗?”
被身上的臭味熏到,楚落无语地眨了眨眼,脸颊咬肌鼓起,回头猛往徐文敏胯下踹去:“我操!你是初等生吗?!”
踹出的力度异常猛烈,楚落的目标直指徐文敏的小虫。徐文敏痛呼一声,捂住胯下,满脸痛苦,楚落赶紧转身就跑。
然而时胜拦在身前,猛地抱住他的身体。楚落挣扎不过,情急之下,用额头狠狠地撞向时胜的鼻子,跳起来脚下往时胜的脚趾头恶踩碾压。
“啊!”
时胜双重打击,既被撞得鼻腔发酸,脚趾又被踩到痛死,忍不住松手。楚落心下一喜,就在这时,徐文敏从背后冲了上来,肚皮上的肥肉颤动,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
楚落猝不及防,被这一掌拍得往前踉跄两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击打到,气都喘不上来,脸朝下摔倒在地,牙齿都被磕碰到,腥甜在嘴中蔓延。
随即怒到红眼的徐文敏和时胜扑上来,齐齐抓住了他的双臂。
“傻逼花招挺多啊?卑鄙的贱种!”
“就是脑子有坑,明明打不过还敢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