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陷入回忆，又像放空自己。
“那只燕子风筝不应该飞太远。”谭素淮忽然说道，没有前严后语，在场的人和屏幕外的观众都一样懵。
陈亦洺没听懂，下意识问：“什么燕子风筝？”
“我说——”谭素淮声音很轻，“小时候那只风筝不该掉到你家阳台的花盆里，这样或许我们不会认识，更不会开始当朋友。”
陈亦洺难以置信，“你、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你怎么……”
谭素淮笑笑，“抱歉。”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当没听过，后悔的事确实是和你交往。”
从友情到爱情，太草率也太天真。
陈亦洺不理解，“你否认我们曾经的过往？”
“不是否认。”谭素淮摇头，“或许是我重新认识你吧。”
他给陈亦洺答话的机会，指尖轻叩茶几，“烨哥，到你了。”
一轮过去，又回到最开始的白烨了。
白烨也不推脱，干脆地抽了一张。
“红桃心。”他说，“看来是真放了九十九张‘地雷’。”
说完，白烨的手伸向真心话的牌区，拿到牌，不犹豫，干脆对准镜头。
“有考虑过和前任结婚吗？”
原辰猛地抬起头，向来狭长的桃花眼，睁大了一点。
【靠……这版游戏是不是又改进了】
【是的，以前都是些暧昧的小问题，有点促进感情的意思，怎么这一季变成恨海情天的开头了】
【节目组慌了，因为这一季太平静，所以要找刺激】
【说实话，这季嘉宾真的是最体面，除了陈】
白烨猝不及防，愣神几秒，显然意外会是这样的问题。
他唇边的肌肉抽动了下，张口却没有声音。
原辰忽然觉得坐立不安，搭在膝盖的手乱动，死死卡住虎口的软肉。
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但却害怕听见某个答案。
白烨闭了闭眼，缓慢开口，“有。”
“但回头认真想，其实都是冲动。”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将手里的卡片扔进废区，准头没把握好，轻飘飘地掉在地毯上。
白烨去捡，但被原辰抢先一步。
“哥，我来吧。”
白烨撩起眼皮，“一张纸，你还争出一块金的架势。”
原辰那双桃花眼盛着一湖波澜，暗暗涌动。
最后，他低下沿，好声好气地说：“掉在我脚边，刚好拿了。”
“哦。”白烨不再理会，对蓝延说，“阿延，到你了。”
蓝延应了一声，指腹捏在牌边时，直觉像有自己的意志往下选。
他抽出牌，特意盖住的手指移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