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喝着果汁,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楚菲菲气笑一声:“我还能骗你不成?”
安枝予撇嘴:“你和他喝过?”
这么奇耻大辱的一件事,说了就是打她脸。
楚菲菲把脸一偏:“没有!”
就会嘴硬,手也牵了,吻痕也留了,一个房间也住了,这趟过来连情侣帽都戴了,飞机上打牌也一个劲地放水,不知道还端个什么劲儿!
安枝予不相信也不服输:“靳洲酒量很好的!”
楚菲菲送了她一记【你家靳洲什么都顶呱呱】的眼神:“反正丑话我说前头了,劝不劝你自己看着办。”
若是平时,安枝予真的会叮嘱靳洲少喝点,但今天这样的值得庆贺的日子,他怎样,安枝予都随他。
于是,醒酒器里的酒添了一波又一波,靳洲一向喝酒不上脸,但这会儿,他眼角已经崩了一层浓浓的红。
自己的酒量,靳洲心里有数,两瓶红酒是他的极限,他可不想闹出笑话,而且他现在不仅为人夫,还为人父。
所以面对卢斐再一次邀酒,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如果喝醉了,今晚照顾枝予的重任可就落到你旁边那位身上了。”
卢斐扭头看向旁边那位,这才发现楚菲菲正不温不愠地睨着自己。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她笑:“怎么了?”
楚菲菲裹了裹舌尖残留的橙子的酸甜:“这么想喝,等下要不要给你拿几瓶回房间?”
卢斐不是听不出她的好坏话,但他偏就顺着她的话:“那你要来吗?”
周围的欢声笑语盖不过他撩人的嗓音。
楚菲菲的眼波停在他那双特别勾人的桃花眼的眼尾。
她压制住心脏的此起彼伏,故作平静:“去你那干嘛?”
“喝酒啊!”他眼神意味深长,可开口回答的时候却不带丝毫的犹豫。
好像他的目的真的就只是单纯邀她去喝酒似的。
楚菲菲往他肩膀凑近几分,没有布料遮挡的肩膀肌肤挨到他肩膀的黑色布料。
“只是喝酒吗?”
她挨过去的那只手臂,手掌压着餐桌,白藕似的长臂直到他肩膀,细细的,摇摇欲坠的,可又能看出隐隐的肌肉线条,那是一种很能让人生出保护和征服的矛盾欲。
他眼底含笑,短暂的犹豫了两秒,最后在这道选择题里选择了前者。
只是没想到,他的点头只得来楚菲菲意味深长的一句——
“看心情喽!”
晚宴持续到了十一点,虽然醉意早已席卷,但作为今晚的主角,靳洲硬是挺到了最后。
将最后一位客人妥善安排到三楼客房后,靳洲被安枝予扶回二楼的主卧室。
见他靠着床背,闭着眼睛在捏眉心,安枝予坐到他身边:“头疼吗?”
靳洲停下动作,掀开眼看她,“还好。”
说完,他往床里面挪,给她让出位置:“你上来。”
安枝予扭头在房间里环顾一圈:“我还想去给你拿条湿毛巾来擦擦呢。”
“不用,”他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腕:“你先上来。”
结果安枝予刚一趟上去,他就从床背挪过来,枕在了她腿上。
安枝予笑了声:“你干嘛?”
“我嘴里有酒味,”他说:“离你太近不好。”
安枝予弯下腰凑近他,“我闻闻。”
可他不仅不让她闻还立马把嘴巴捂住,声音隔着手掌,又闷又沉:“对宝宝也不好。”
醉醺醺的一双眼,含着水汽,看着特别乖。
安枝予用指背蹭了蹭他脸,滚烫,她眉眼含笑:“第一次见你喝这么多的酒。”
不是她第一次见,而是他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喝这么多的酒。
倒不是酒量不行,而是非必要去碰的东西,他都会尽可能的不碰。
“今天开心吗?”
这是他今天最想最想问她的话。
他眼瞳里的那双眼在笑。
安枝予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心。”
“那你喜欢吗?”他又问。
“不喜欢怎么会开心?”
他却不满意她的回答似的:“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被酒精浸过的嗓音哑哑的,带着慵懒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