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地能听见她的抽噎。
靳洲偏开脸,他对这种女人没有同情心,但也不想落一个欺负女人的帽子。
“想必你在人事部做的也不顺心,如果你想离开靳氏,我可以和人事部打声招呼,六个月的薪水照发——”
蒋昕抬头看他:“我不走,如果靳太太不计前嫌,靳总可否把我调去销售部,我愿意从零做起。”
靳洲看向被电脑屏幕挡住的人:“靳太太?”
“我无所谓。”
靳洲被她只出声不露脸的可爱笑到,他收回视线:“你明天去销售部报道吧。”
“谢谢靳总。”
蒋昕走了,走之前撂下一句:“徐先生,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寄给你了,另外恭喜你,失业开心!”
“你——”
靳洲见他再度转过身来,皱了皱眉:“徐先生还有事吗?”
被蒋昕刚刚一提醒,他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
“靳总,方希羽,你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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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与刀锋尽露◎
“靳总, 方希羽,你认识吧?”
“方希羽”三个字像是带了一道鸣笛,瞬间让安枝予从椅子里坐正了。
有时候, 明明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可就是忍不住去在意。
在此之前,安枝予想过原因,得到的结论是,尽管觊觎他的女人很多, 但真正敢出现在他身边的却少之又少。
而靳洲虽然明确拒绝, 但那个女人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似的,总是在她和他之间阴魂不散。
当然,她对这个人的介怀,靳洲比谁都清楚。
所以在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 安枝予投过来的一记【兴师问罪】的眼神,让他心脏微微一缩。
他不心虚,也不理亏, 但是他怕她生气。
靳洲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看向徐淮正。
“徐先生有话就直说。”他音有细微的清冷, 能听出他耐心不多。
今天这趟过来, 徐淮正就是抱着一副鱼死网破的心态。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再得罪一个也不嫌多。
“听方总说,靳太太和您签了一年的协议。”他自以为找回了几分主动权,所以语带挑衅, 面露猖狂。
靳洲眉峰微不可察的一凛。
其实徐淮正今天过来会说些什么,靳洲心里早有八九分的了然于胸。
能让安枝予陪他一同回来,他就做好了把一切真相都剖开在她面前的准备。
他这人, 对人做事, 要么就藏得滴水不露, 要么就把一切都敞于亮处。
方希羽这三个字,靳洲料到他会提及,但他没想到会扯出协议这事。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和安枝予以外,就只有——
就是这短暂思忖的功夫,安枝予“腾”的站起身,“你胡说!”
她音量抬得高,能明显听出她的慌色。
而她的反应恰恰正中徐淮正的下怀。
“靳太太——”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听方总说?”靳洲从沙发里起身:“不知徐先生和方诚生物的方总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徐淮正堵得哑口无言。
靳洲不紧不慢地往办公桌前走,安抚的眼神在安枝予脸上停留几秒后,他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豆,盒盖轻“砰”一声,他拉着安枝予的手腕,倒出两粒在她掌心。
而后又轻压她肩膀,让安枝予坐回椅子上。
伴着巧克力铁盒放于实木桌面的一声闷响——
“协议”他低眉,似笑非笑重复一声。
“徐先生不看新闻的吗?还是说,我和我太太的婚礼,需要我亲自邀请你?”
目光将徐淮正上下打量一遍后,他说了声抱歉:“以徐先生的身份,还远没有资格收到我靳洲的婚礼请柬。”
明明是嘲弄的语气,可却被他说得轻飘飘的。
徐淮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是想到外界对他的那些形容词,徐淮正突然有一种撕开他假面的快感:“靳总不演你的君子形象了?”
“君子?”他眼里噙着笑,“我可从来都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君子,这一点”他语调轻拖:“徐先生应该深有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