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知道,在安枝予提出一年期限的?时候,他曾经卑劣地想过,如果一年期限到了,她?还执意要走,他就是?用绑的?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那时的?他还不懂爱,第一次萌出的?爱意,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克制再爆发,那种汹涌是?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也没有预料到的?。
但是?这种想法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变成
感动、孩子、所以一切与爱无关的?,他都不想要。
他要她?爱他,这成了他对这段感情最终的?期盼与执念。
以前他不理解岑颂,觉得岑颂拿命换闫嗔是?胡来?,现在他理解了,如果有一样东西可以换来?安枝予对他的?爱,他也会义无反顾。
都说物以类聚,他最好的?兄弟是?这样,他自己?也是?,动了情就执着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想要的?断头断手都不放手。
别人都说他温雅而致,克己?复礼,有风度也不失气节,能说这种话的?人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他骨子里的?卑劣,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那种想法只存于一时。
靳洲将那两份离婚协议书放进抽屉下的?柜子里,之?后,他去了浴室。
安枝予到门口的?时候,门还没开,她?就听到了连续的?喷嚏声。
她?皱了皱眉,现在又不是?冬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冒了,她?低头看了眼拎在手里的?袋子,还好她?把感冒药也一块买了。
门开,靳洲还没来?及开口,安枝予就一步跨到他身前,把手覆在了他额头上?。
还真是?发烧了。
“枝予——”
安枝予拽着他胳膊,把他拉回房间:“午饭吃了吗?”
他表情很乖:“吃了。”
床头柜上?有热水壶,安枝予给他倒了杯水。
“躺好。”
她?说什么?,他都照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没事,只是?低烧。”
才?不是?低烧,她?刚刚摸了,他额头烫得厉害。
安枝予把手伸进他领子里,把体温计夹在了他腋下。
“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把方宇留下来??”
她?责怪的?语气很明显。
但靳洲很喜欢听。
他抓住安枝予的?手:“你还生我的?气吗?”
安枝予没有否认:“对,我还在生你的?气。”
他表情顿时黯淡了,但手没有松:“那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不气。”
这个问题,安枝予答不出来?。
但她?有一个问题,从昨天?就很想问他了。
“你昨天?说,如果重来?,你会换一种方式站在我身边,是?什么?方式?”
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说一些软话,或许她?就会更心疼她?,说不定能把她?哄好。
但是?他没有,他把他心里最真实的?答案摊在她?面前:“我会光明正大地和他抢。”
因为发烧,他眼里有一层淡淡的?水汽在氤氲,但是?却丝毫不减黑色眼瞳里的?沉稳和强势。
安枝予听得怔住:“你——”
靳洲握紧她?想收回的?手:“枝予,我跟你说过,我没有那么?君子。”
君子也会手握刀锋,只不过平时都被?他藏了起来?。
安枝予被?他刚刚那句气得不轻:“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靳洲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替她?回答:“小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烧糊涂了,他突然觉得,为爱当三?也不是?不行,重点是?那个男人早晚会和她?分手,所以他觉得,他的?这种‘三?’和真正意义上?的?‘三?’不一样。
安枝予一双眼瞪在他脸上?:“你道德感这么?低的?吗?”
靳洲觉得她?有点误会他刚刚的?话。
“我说的?抢,是?不再像以前一样躲在暗处,我会当着你的?面拆穿他们?,而不是?等着你自己?发现,又或者等着那个女人主?动找你。”
反正什么?话都被?他说了。
“体温计给我!”
靳洲瞄了眼她?气呼呼的?表情,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先把她?哄好的?。
他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她?。
“还说低烧,这都三?十八度八了!”
安枝予碰了碰杯壁,然后把退烧药撕开一粒给他:“吃完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