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怕楚菲菲转头就告诉她吗?
安枝予笑了声:“所?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能让靳洲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全盘告诉她,他肯定是确信楚菲菲不会这些告诉她的。
他可真有本事啊,能把她这么多年,亲如姐妹的闺蜜拉到他的阵营里。
楚菲菲抬头看她,“枝予,我没?有站在任何一边,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那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好吗?”她眼里有浓浓一层水雾,但却忍着。
楚菲菲无力反驳她这句话,但也实话实说:“起码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你是幸福的。”
是啊,在昨天之前,她的确是幸福的,这么多年来,他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将她放在心尖上爱的男人。
可他却藏着一把刀,戳在了她全身最柔软的地方。
“枝予,”楚菲菲知道她在难过什么,“你想过吗,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去做那些事。”
她想过,她昨晚就在心里假设过,如果他真的如徐淮正所?说,做了那些事,那也是因为他喜欢她,他爱她。
更何况他的‘拆散’其实是‘解救’,他让她看清了徐淮正的真面目。
她甚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她应该庆幸他的出现。
可人心真的很奇怪,当亲耳从他口中听到真相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抵触,那种翻山倒海的情绪甚至比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要?更猛烈,更加接受不了。
楚菲菲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动她,只?能从她抿抿合合的唇角感觉到,她现在很纠结。
既然?纠结,那就是不舍。
劝人嘛,就是要?软硬兼施。
楚菲菲叹了口气?:“其实不止你,我今天也被震惊到了,谁能想到,平时看着挺正派一人,心机竟然?这么深,要?我说啊,他就和徐淮正一路货色!”
安枝予刚缓下去的眉心倏地一拧。
楚菲菲抱着胳膊,视线从她脸上不经意地划过。
“我看你也别等到一年以后了,就现在吧,早离早解脱,赶紧让他去祸害别人,记得离婚的时候多要?点,”她比划着手指头:“什么精神损失费啊,青春赔偿费啊,你就往多了要?,反正他有钱!”
安枝予开始咬唇,一双眼似瞪非瞪地盯着她。
楚菲菲装作看不见?。
“我有个同学是离婚律师,你见?过的,如果你需要?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帮你联系!”
她这边一说完,肩膀就被安枝予‘狠狠’地顶了一下。
楚菲菲“嘶”上一声,嘴角憋着坏笑,看着她那个已经气?成?小金鱼的可爱闺蜜的背影。
她掏出手机,给应该还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人打了个电话。
还没?开口呢,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质问声——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把她气?成?那样?”
嘿哟!她都快把人给他哄好了,他竟然?还在指责她!
等等!楚菲菲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然?后在十几米开外看见?了某人。
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站在两辆黑色越野车中间?,可真会藏!
“靳总,”楚菲菲歪着头问远处的人:“哄人会吗?”
靳洲哄安枝予其实有自己的一套,但是在壁咚这件事上尝过甜头后,他就没?用过其他的了。当然?,有过经验后,他也深知壁咚强吻那一套,只?适用于女人没?有真正生?气?的时候。
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哄。
见?他不说话,楚菲菲在远处撇嘴,“记住了,别端着老总的架子,死缠烂打、苦肉计,全都上!”
今天温度很高,万俪俪从外面回来,满头满脸都是汗。
“枝予,你老公在楼下呢!”
安枝予正在发?呆,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什么?”
万俪俪一边用纸巾蘸着脖子里的汗,一边朝她身后的落地窗抬了个下巴:“不信你看看!”
安枝予忙起身从落地窗往下看。
今天气?温超了三?十度,他穿着最吸热的一身黑色,曝晒在太阳下。
安枝予低头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他是几点来的?
“你怎么不下去啊?”万俪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安枝予转过身来,“他在等别人。”
万俪俪又?不是傻子,从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就听出来了,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的,见?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出去,万俪俪朝旁边的同事“嗳”了声:“她怎么了?”
同事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安枝予在茶水间?倒了杯水以后就去了窗边,刚刚没?注意,这会儿才看见?靳洲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枝予,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辩解,我也辩解不了,因为你听到的都是事实,爱你这件事,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但如果重?来,我会换一种方式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