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沙发往门口走,却在握住门把的时候又转过身来。
眼里的失落迅速被压下,靳洲在她身后半米远停住脚,没有问她怎么了,一双眼,藏着万千情绪,平静看着她的同时,嘴角牵出淡淡的弧度。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他点头:“可以。”
“徐淮正说,你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靳洲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了,他眉心微蹙:“他这么跟你说的?”
不答反问,安枝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光想着答案,竟忽略这或许是徐淮正对她的试探。
毕竟从今晚看来,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和靳洲的关系。
见她不说话,还轻抿唇角。
靳洲笑了笑:“他可能理解有误,我只是听闻他要结婚的消息,所以就祝贺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安枝予垂着眼睫,缓缓点了点头:“抱歉,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靳洲目光定在她一张脸最显清冷的鼻骨上:“你的事,我听说了一点。”
安枝予忽地抬头。
“你别误会,”在她诧异的目光里,靳洲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觉得我可怜?”安枝予目光锁在他眼里。
“不是,可怜的是他。”
安枝予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一声自嘲:“他有什么可怜的,短短数日,一家三口圆满了。”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只会让她情绪翻滚,靳洲岔开话题:“你周六上班吗?”
安枝予摇了摇头:“怎么了?”
“就是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安枝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跟你一起去?”她深锁的眉心有浓浓的疑虑,“为什么?”
“如果我说是为你打抱不平,你信吗?”
她不信。
她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打抱不平,而且徐淮正还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他没理由向着她一个外人。
靳洲似乎也从她眼睛里读懂了她的心中所想。
“虽说他是靳氏的员工,但我也不是一个是非不非的人。”
只是因为这样?
安枝予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真正的答案。
知道自己说的话很难让她信服,所以靳洲又多加了一句,“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
他的私心
安枝予突然明白了,“你想拿我搪塞你的母亲?”
靳洲没有否认:“不瞒你说,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安排相亲,我越是不去,她越是揪得紧。”
安枝予失笑一声:“没看出来。”
难得从她脸上看出笑容,靳洲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做母亲的,其实都一样,到了这个年纪,就只关心这些事。”
不过安枝予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半开玩笑:“那你去不就好了,或许能遇到喜欢的。”
靳洲没说话,凝眸看她,把安枝予看得面色稍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低头说了声抱歉。
“那你能帮我吗?”
安枝予觉得这件事并不是非她不可:“必须是我吗?”
“本来我是想用公事打发过去,但刚刚”话说到这里,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他的后半句很明显了。
她在电梯里说的那句话让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了脱不开的关系。
“我可以帮你,但是”她脸上有明显的不情愿:“必须要去婚礼现场吗?”
“倒也不是必须,但那天公司应该会有很多员工去参加徐淮正的婚礼,这对我来说,是回答我母亲最有效率的一种方式,不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私下里找你。”
私下里找她?
安枝予突然想到电视剧里最常见的一些桥段。
见她表情突然凝重,靳洲忙解释:“不过你放心,我母亲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除了给我相亲之外,她并不干预我的其他事情。”
安枝与可没想那么多,她不想去的最大原因只是不想去看见那一家人的嘴脸。
她现在只恨不得离那些人越远越好,永不相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