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他也曾经看过,是清水清的大学同学为清水清拍的,辗转被他们拿到手里,没想到最终被摆在了这张桌子上?。
“清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负责,这不是出于义务,而是身为父亲的责任,无论多久,无论他是否会原谅我,我都会……”
“他死了。”
那道声音过分干脆,伊佐苍的表情里难得?一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死了。”那个年轻人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伊佐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谁?”
“清水清。”
他眨了两下眼?,看着坐在一桌之隔外?的那个年轻人,紧绷的面部肌肉、微微泛红的眼?眶、湛蓝色的虹膜似乎都在这一刻随着那道声音变得?扭曲,又被卷入一个不见?底的漩涡。
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是那道声音却还是仿佛就像在耳畔响起一样清晰。
“这就是我今天带回来的情报,他死在你们过去?住过的那栋清水宅里。”
那道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听起来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最终喃喃道:
“他死了……就在跨年夜的烟花绽放的那一刻。”
八十三瓶酒
诸伏景光快步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灵巧地避开迎面而来的护士和患者们,准确地找到了一间病房。
他敲了敲门,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请进”时顿时松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班长。”
躺在病床上的人看起来精神不错,笑道:“还在这么叫啊……我早就不是班长了!”
见对方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诸伏景光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他关上门,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又看了看那位健壮却不得不躺在病床上的朋友,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不要?担心了!”
病患看起来相当没有自己?是个病患的自觉,自顾自地说起了别的事情?,绝口不提害他进了医院的那场车祸。
“说起来,降谷最?近有跟你联系过?吗?我?给他发短信他也一直没有回过?,还真是让人担心。”
诸伏景光没接话,转移话题道:“班长,你这里有水果刀吗?”
“在抽屉里……所以果然是不能提及的话题吗?”
坐在病床旁的男人没说话,拿了个苹果,耐心地削起皮来。
很快,他重?新抬起头,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