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清把朗姆孜孜不倦打过来的电话挂断,熟练地把那个号码加进黑名单里,他不用?接听都可以想?象出那个人口?吻中的幸灾乐祸和冠冕堂皇的质问,大概率还会旧事重提日本?威士忌的暴露和背叛。
他和朗姆的不对头历时?已?久了,清水清承认那些话完全?可以精准地戳到他的痛处,这没什么好掩饰的,毕竟那的确就是事实。
不过他也要谢谢朗姆,毕竟如果不是朗姆,他也没办法这么早就得知这个消息。
在从训练营遇到绿川光又决定带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清楚这一天的到来是无可避免的,苏格兰威士忌的暴露在他的意料之中,有出入的只是时?间,这一天的来临比他想?象中要早了许多。
清水清把手?机扔在一边,静默坐在沙发上,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仿佛在沿着?逆时?针飞速倒转,笔挺却难掩单薄的身影逐渐与几年前那个坐在同一位置的少年重合。
但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清水清了。
苏格兰威士忌也不是日本?威士忌。
他起身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已?经已?经很?久没碰过的黑色风衣,一边穿上一边关灯出门。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正?是因为几年前的他在面临这一天时?什么都没做,所以几年后的今天他才更加清楚他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苏格兰威士忌不会成为日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也不会成为日本?威士忌。
他踏着?夜色阑珊走上那个天台,不是沉溺于欺骗和谎言,而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
清水清收回发散的思绪,敛眸随口?道:“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大概是不想?再看到第二?座无名的墓碑了吧。”
“……什么?”
清水清并不准备多加赘言,旧事重提、旧景重现都没必要,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日本?威士忌,也不想?在别人口?中听到任何?有关日本?威士忌的话题,他对其他人眼中的日本?威士忌不感?兴趣,他只想?看到他已?经看到的,守护那份已?经只属于他的回忆。
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顾忌,毕竟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对待他人大多数人总是极为苛刻,如果他提及日本?威士忌的次数多了,另一个立场里总会有些高高在上又愚蠢的人开始质疑起属于日本?威士忌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