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他话音甫一落,抓住他的柔荑就?放开了。
苏忱霁视线掠过?她的脸,见她欲盖弥彰地捂着手肘,神情?冷淡一分。
“主子,这是跌打损伤的药。”掌柜端着托盘进来?,恭敬地询问:“可需要让楼下的绣女上来?帮夫人?”
沈映鱼犹恐他说不用,抢先一步道:“要的,就?芳儿。”
她说的芳儿是刚才跟在掌柜身边的绣女。
掌柜悄然地觑了眼默不作声的苏忱霁,见他神情?冷淡并未出言反驳,迟疑地点?头。
“是夫人,一会儿便让芳儿上来?伺候。”
回答完沈映鱼,掌柜又转向苏忱霁道:“主子,那位公子说要在此地等?您。”
“你快去吧。”身后?的女人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你先去告诉他,我一会儿便来?。”苏忱霁侧首看着榻上躺着的人,话是对着掌柜说的。
“是。”
掌柜退下,顺道将门?阖上。
梨花木门?被紧闭的那瞬间,坐在榻上的少年将她的手捉住,倾身含住她的唇,撬开柔软的唇。
直将人吻得身娇体软,气喘吁吁才松开。
“你为何在躲我?”他神色不明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揭过?她的唇角。
最近沈映鱼躲他得太明显了。
从什么时候呢?
他低沉着目光看躺在美人榻上神色闪躲的人。
沈映鱼垂着头生怕被他看见了眼中神情?,摇头道:“没有躲你。”
“没有躲我?”苏忱霁弯着眼,眸中却无丝毫情?绪起伏。
他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盯着她闪烁的瞳孔,眼神极具穿透力,像是看穿了她浅薄的伪装。
沈映鱼根本?不敢去想旁的,暗自捏着自己的掌心?。
俄而,他对着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浅笑晏晏地道:“吻我,我就?信。”
“别闹了。”沈映鱼下意识蹙眉。
话音甫一落,他就?被推开了。
被推至一旁的少年安静地注视她,因生得白,神情?又温润,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菩萨普度众生的怜悯。
在他的身上半分窥不见半分的血腥。
但沈映鱼见他如今这般冷血冷情?,她不懂,是真?的不明白。
他是她自幼时就?看着长大的,从未给过?他任何可以成如今这样的机会,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神情?颓败地落下,轻声地道:“地牢的那个人我已经见过?了。”
苏忱霁没有靠近,没有丝毫诧异:“映娘觉得我的真?面目很吓人吗?”
他努力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温润斯文的人了,但只?要碰上有谁试图伤她,他便开始漏洞百出。
沈映鱼摇头,抿唇道:“放他出去。”
里面的那人瘦骨嶙峋,四肢耷拉地垂挂在铁链上,奄奄一息得几乎快死了。
苏忱霁突然轻笑一声,上前捧着她的脸,以额抵额,语气亲昵:“所以你就?只?喜欢那些纤尘不染,像顾夫子那般清隽的人吗?”
“不是。”沈映鱼伸手推开他的额,眉微颦。
“与?他没有干系。”
“那与?什么有干系呢?”他顺从地往后?微靠,嘴角噙着笑,眼底半分波澜也没有。
“自小你眼中只?有他,从不看我一眼,所以你说究竟与?他什么有干系呢?”
沈映鱼默了默,安静地看着他的眼。
他突然就?看懂了,知道究竟是什么干系了。
所以他抬手捂住她的唇,眼尾微红地笑道:“别说。”
他不想听?。
真?的太狠心?了,究竟怎么才能走进她的心?中。
想剥开她胸腔的血肉,捧出她跳跃的心?脏,然后?一点?点?刻画他的名字。
这样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吗?
沈映鱼张了张唇似要讲话,被他察觉以唇替手地吻她的嘴角。
他好想看看她的心?,看看上面有没有他的脸。
“苏忱霁,这是在外?面,你朋友还在等?你,快放开我。”她死死地抓着衣襟,眼眶里面盛满了惶恐。
听?着她慌张的腔调,他抬起头气喘吁吁地呼吸着,唇上一片通红,微微泛红的眼尾让他异常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