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想骗着她,嫁给罪魁祸首,日后为他生儿育女。
世上原来真的有这样恶心的男人?。
沈映鱼想起过往种种,恶心得连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恶心强烈地感袭来,她忍不住单手撑在墙上,执帕干呕。
采露见状忙去?搀扶:“夫人?,这是何处不适?”
沈映鱼躲开她的手,语气微弱地道:“没事,我蹲一会儿便好。”
她现在连腰都?软得直不起了。
虽采露看不懂,但却感受到夫人?在难受,只好一脸关切地立在她的身边,不解地看着她蹲在地上,垂着头发抖。
过了许久,沈映鱼突然?抬手摸了眼?角,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哭,只有满心的怨恨。
怨恨他知?晓所?有却将她瞒住,满心期盼的婚事,原是一场恶心的笑话。
若是他将她彻底瞒得死死的,百年以后她该如何去?见沈府的人??
好恶心。
驻留在原地半晌,沈映鱼喘息过来那种窒息感,撑着墙面站起身,转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府邸。
想起出门?前少年对她说那话的模样。
猜想顾少卿能这样快坦白,是因为忱哥儿知?道了,甚至说不定?寻过他麻烦。
她也想一把火烧了那个府邸。
等了良久,沈映鱼垂着眸,开口说道:“回去?吧。”
风雪刮不停,梧桐巷的树上全都?是积雪,寒鸦立在上头,踏下簌簌白絮。
沈映鱼眉眼?微疲倦往回走,行至门?口却见旁边恰好立着秀丽的马车,不由得多瞧了一眼?。
旁边住着的是孟良娣,来寻她的人?不是太?子便是盛都?的贵人?,太?子虽死了,但孟良娣始终是太?子的人?。
果不其然?,马车被撩开,从里面钻出一位身着孔雀墨绿比甲,头戴珍珠掩面的年轻贵夫人?。
沈映鱼和那位年轻贵夫人?触不及防地对视上,见她蓦然?一愣,随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那年轻夫人?立在原地,下颌微扬,上下冷冽地扫寻着她。
沈映鱼从未见过她,但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舒服,遂转头推开大门?和采露行进去?。
一道门?杜绝所?有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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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郡主失神地看着那道门, 紧捏着手中?的绢帕,眼底流转着幽怨。
这?女人?很像,粗粗一眼看来时, 她光看身段险些以为那人又活了。
早得知申少卿在晋中同人谈情说爱,她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沈青荷, 觉得他既然能爱旁人?,自然也能爱她。
而她在盛都独守空房等他这么?多年, 寻了他这?么?多年, 深情半分?不比旁人?差。
但当她看见那女人?时, 一切都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原来申少卿情愿隐姓埋名, 流转这?等偏远的晋中?,还是因为忘不了那早已经死去?的女人?。
一个身?段与眉宇长得隐约有些相似的人?, 都能勾得他同?人?共结连理。
思此,赵玉郡主眼中?的不甘和怨恨越加明显, 只恨不得立即上前去?对面的那院子, 放一把烈火都烧得干净。
就在赵玉郡主快忍不住之际,大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粉裳侍女,对着满眼妒忌的赵玉郡主请安,将她从魔怔中?拉回来。
“郡主, 金安。”
赵玉郡主回神?后,将脸上的嫉妒压下, 纤手扶云鬓,美目冷瞥一眼对面的院子,冷哼一声, 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同?外面不一样,里面雕梁画柱, 连地上踩着的石板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一看便知道是太子为了讨好姐姐,按照她的喜好装扮的,哪怕两?人?之间矛盾不少,太子依旧未曾亏待过姐姐。
赵玉郡主自小便知道太子爱姐姐,若不是太子妃是圣人?赐婚不可违背,他恐怕早就立姐姐为太子妃了。
姐姐没有当上太子妃,她本想着也无碍,反正日后太子上位后,皇后迟早会落在姐姐的头上。
赵玉郡主心中?无不是可惜。
想当年,申少卿逃婚在外面结识了那女人?,她向姐姐埋怨,姐姐疼她,无意同?太子道了几句,太子就能为了让姐姐开心,而派人?做出灭府之事。
可惜,太子却突然暴毙而亡了,她终究没有那福分?。
幸而沈府只是末流商贾,杀了便杀了,压下来谁也不知道沈府是惹了哪方权贵。
只是姐姐心太善良了,她至今还为当年无意的过失,而怨太子至今。
但太子还不是因为爱她,才会想用贱民博她一笑,结果姐姐却不领情。
这?么?多年了,还在和太子置气,连太子身?亡至今都不曾回去?一趟,外面不少人?皆道孟府教养的女郎不好。
她是真的从未见过姐姐这?般蠢的人?。